俄而她又有点幸灾乐祸,暗道:一首诗而已,你还看不出来只有半截?那你好意思说、因为仰慕秦亮的文章才去结识他?你连诗都看不明白,怎么看懂全是用典的文章?我看你不是仰慕文章才华,纯属是脸皮厚,图人家的皮囊。
王玄姬对比之下,自己能完全理解秦亮的文章,马上就觉得自己比朝云的品味高了一筹,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
果不出所料,王玄姬从余光里发现,秦亮的神情微微一变。他是一个情绪表现很平稳的人,所以有细微的变化也可以被察觉出来。
王玄姬顿时觉得好笑:朝云啊,你是自己说出来的,这下被看穿了罢。不过没办法,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迟早会露馅。
秦亮随后微微一笑,说道:“亮才疏学浅,本来读的多是经文,对诗赋不太擅长。只因那晚朝云女郎的剑舞实在叹为观止,兴之所至,才写出了那么几句还行的诗句。事后即便叫我再补,恐怕也只能狗尾续貂。只有半首,还望女郎不要嫌弃。”
真是谦逊呀。
朝云轻轻摇头,只说谢意。果然秦亮很快把话题说到了那篇《请吕公止争界书》上,稍微谈论了两句,他便知趣地不再继续说了。
没一会儿,秦亮话锋一转,说道:“王公渊(王广)与白夫人相善啊。”
王玄姬听到秦亮终于打听起了王家的事,她便听得更专注。
朝云道:“不太清楚,妾身对王公府上的人并不了解。秦君为何这么说?”
秦亮淡然道:“事发的第二天下午,王公渊便把状告到大将军府来了。若非王公渊与白夫人相善,为何会为了这样的事诉诸大将军府?”
朝云道:“白夫人确实很厚待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