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从飞阁西端过来,沿着这座阁楼外面、只有这么一条走廊。公渊父女二人在前边低声说着什么,玄姬与阿母白氏也在后面漫步。
阿母的态度完全变了,她明显客气了许多、也好像多了几分生疏。毕竟玄姬现在已是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即便是那些大族贵妇、诰命夫人,都不如她尊贵,见了面磕头也合乎礼节!
此时什么妾生女之类的出身,早已不重要。比如当年魏太祖、就算封了个出身最卑贱的游倡为夫人,许昌洛阳的贵妇见了,也得恭恭敬敬!
阿母的心情似乎也很复杂,既有压抑的憿动狂喜,也有得意洋洋,但又好像有点愧意。她的脸上浮着红晕,小声说道:「而今我在王家,那些人别提多敬重了。连公渊对我也客气了不少,王家不管大小事、都愿意找我商量!」
玄姬只得点头「嗯」了一声。
白氏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王广的背影,又忍不住低声倾述道:「公渊以前常叫我白夫人,现在却一口一个姨母。王家家主都这样,别人谁敢得罪我?应该是这样的,令君虽是皇后,但王家多一个贵嫔(贵妃)也很有好处;所以当年王家主母赶走我们、公渊一直不怎么愿意认我的事,他再也不提了,现在才真正把我当王家的人!」
玄姬不禁说道:「长兄应该不是那种人,他看在我的情分上、早就认可了阿母罢?丈夫(男子)一般也不会那样,像阿母以前还轻辱过陛下,陛下与阿母计较了吗?」
白氏不置可否,只顾打量着玄姬的容貌,目光在她鼓囊囊的把胸襟侧面都撑出了皱褶的衣料上、稍作停留,又感慨道:「卿真是天生了贵命阿,不让卿嫁他,终究仍是注定要做贵嫔!人不能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