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臻山是长公主的孙儿,永安侯世子。
陆瞻道:“什么时候?”
“就今儿晚间,日落之后,傍湖赏月。”
陆瞻点头:“既是臻山生辰,那自是要去。只是我下晌还有点事,三哥先行,我届时直接去。”
“也行。”陆昀说着便把订好的酒楼地址给了他,先走了。
陆瞻望着他背影:“这半个月两位郡王在做什么?”
魏春俯身上前:“安惠王前几日被王爷派去押送石料到皇陵了,这几日不在府。靖安王那边,就有吴家,李家,林家,几位公子到访过。余则偶尔在外应酬应酬,没什么异常。
“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世子刚回府那两日倚福宫曾有人出过南城门。”
陆瞻目光凝结:“南城门出去就是兴平县。他自是为了打听我伤从何来。”又道:“他能查到吗?”
“不能。”魏春摇头,“世子回府之后,侍卫们就已遵吩咐将世子从兴平撤出之后一切痕迹都抹去了。又另造了世子受伤之地。如此不但外人查不到,就连徐洛和何桢也查不到世子头上来。”
陆瞻摇开扇子,步下石阶:“晚上小侯爷的宴席,去把何家二公子也邀上。”
魏春顿步:“可是何侍郎府上的二公子?”
陆瞻瞅他一眼,收了扇子,出门去。
……
宋湘在兴平县接连转了几日。二房仍就愁云惨雾,而县令宅邸这边,徐洛三日之中连送了两封信到京城何家,而何家这边也派了个姓唐的管事到兴平。
宋湘也造访过徐洛的书房,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那几封信件的丢失,必然会引起徐洛警惕,不可能还有首尾留在外头。
如今要想保宋珉,要么就像游氏说的,拿钱去周旋,但以宋家如今的人脉,就是有钱也没地方花,因为根本结交不到权势能与何桢匹配的大官。
要么,就是寻到这些信还给徐洛,再把失盗的来龙去脉,包括窃贼一起扭送到徐洛面前。
但问题是,目前盗信嫌疑最大的是陆瞻,她显然是做不到扭送当朝皇孙去一个县令面前的。别说扭送,就是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盗这些信,也无从下手。
下晌看到何府的管事出了城,她便也跟着进了京。
在府外直看到何桢的轿子进了门,她才扭头跟宋濂道:“我要进去看看,你在胡同口卖糖人的摊位前等我。”
吸溜着冰粉的宋濂猛点头。学堂里先生家娘子生病,放了几日假。宋湘嫌他碍手碍脚的,本不想带出门,但也经不住他缠,正好同来也可以帮她打打下手。
宋湘在王府六年,也参加过不少应酬,对何家还是略有耳闻。何桢父亲就是先前跟前的大臣,为人端正,攒下了不少口碑。
何桢也承其父遗志,屡有政绩,总之没听说过有什么大的黑点。至他们被贬去潭州之前这六年里,何桢甚至还升了官。
徐洛来兴平县之前原在南边某地任知县,两年前才调来京师。是何桢表姐的儿子,唤何老夫人一声亲姑祖母。
何桢与徐洛往来如此密切,徐洛家中失盗的事何桢必然知道,但他对此是什么态度呢?
趁着暮色宋湘翻入了府内。找到正院东边的一座竹影掩映的小院,确认是何桢书房之后她潜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