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砚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道:“一,若姜忠为主使,以他大管家的身份,能很轻易的查出,陆钱并没有送过盒子,你也没接收过,你在说谎。
二,时间限制,我们能留屠大一天,两天,却不能不把他交给官府,三天一过,若屠大还没出现,谎言不攻自破。
三,基于第一,第二,我若为幕后主使,与其冒险,不如静观其变。”
姜槿:“……那不是说,我的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并没有。”
“为什么?”
喻砚嘴角勾起:“因为,屠大已经被抓到了。”
姜槿:……
夜晚,姜家。
姜忠一身黑衣,背手立在窗前,身后蓝衣面无表情,禀告将刚得到的消息。
姜忠听完,道:“确定看到屠大进了喻家?”
“是。”
蓝衣声音清冷,“来报的的人认识屠大,确定是本人。”
姜忠叹息一声,“看来不得不走一趟了。”
“奴婢愿行,必将手刃屠大。”
“不。”姜忠拒绝,“你的任务是保护好阿薏。
蓝衣,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当年我救你时就说过,你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姜薏。
我若出事,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她是我最后的牵挂。”
蓝衣噗通一声跪下,发誓:“奴婢誓死保护二小姐平安!”
“好。”
姜忠知道喻家不好闯,喻父更是当过兵,但姜忠也是从小习武,自负即使不能解决屠大,也能顺利逃脱。
月隐云出,夜黑风高。
小河村内一片寂静,各家早已熄灯歇下,放眼望去,漆黑一片。
喻家也没例外,姜忠到的时候,院内一片寂静,除了不时响起的呜呜声。
呜呜声?
姜忠趴在墙头,目光顺着声音来源望去,瞳孔一缩,那是……屠大?
只见屠大嘴被堵住,依稀能看清青紫的脸庞,双手反剪在身后,绑在磨盘上。
看见姜忠,屠大立即剧烈地挣扎起来,呜呜的叫声更加频繁了。
姜忠没想到能如此顺利地找到目标,心里有点儿感觉不对,但还是将隐藏的暗器掷出!
眼见暗器就要射中屠大的太阳穴,一击毙命,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突然出现将暗器打落。
“客人既然来了,不如不进来坐坐。”
喻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手里依旧拿着那把砍柴刀,双眼如炬,指向姜忠方向。
姜忠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喻家准备多时,怎么可能让姜忠轻易离开,喻砚、喻谭也从暗处现身。
喻谭手持弓箭,提手就向姜忠射去。
姜忠侧身躲过飞箭,冷笑:“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喻父如同定海神针般站在院内一动不动,闻言,哈哈一笑:“恶客也是客,对于这样的人,我们从不手软。”
喻砚欺身上前,直接与姜忠交手,喻谭远处弓箭辅助,对此,喻家丝毫不感以多欺少有什么不对。
姜忠与喻砚交手时间越长,越是心惊,没想到喻砚小小年纪,手上功夫已经不再他之下,兼喻谭辅助,姜忠一时间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姜忠想,要马上脱身,喻宏那个老家伙还没出手,在拖下去恐怕不利。
“走神?”
喻砚抿紧双唇,虚晃一招,趁着姜忠躲箭之际一掌劈下,直中姜忠胸口。
姜忠一口血喷出,倒在地上。
“你输了。”
喻砚脚踩在姜忠胸口,淡淡地道。
喻谭嗖嗖地跑来,手中拿着准备好的绳子,将姜忠绑好,拍着喻砚肩膀道:“弟啊,你好像更厉害了。”
心中酸涩的想,二弟天天睡觉,功夫还如此好,真是老天不公。
喻父过来,看了眼,道:“不错。”
然后拎着柴刀往回走,“把他和那个家伙绑在一起,大晚上的,耽误老子睡觉。”
喻谭摸摸鼻子,“那个,二弟,这里交给你,我也回屋了。”
喻砚点头。
喻谭走了,姜槿在屋里听到打斗声停止,推开门,望着站在院内的喻砚,问:“抓到了?”
喻砚嗯了声。
姜槿小跑到喻砚身边,看着蒙面的姜忠,问:“是谁?”
喻砚蹲下,掀开姜忠的面巾。
“大管家,果然是你。”
姜槿提着的心放下来,松了口气,问:“为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姜忠讽刺道:“大小姐不会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吧。”
啪!
姜槿一巴掌打在姜忠的脸上:“这就是你勾结流寇,害死十来条人命的原因?”
姜忠舔了舔嘴角流下的血丝,“呵,成王败寇罢了。”
“死不悔改。”
姜槿冷声:“希望明天见了父亲,你还是如此,枉他如此信任,将姜家交给你打理。”
提到姜父,姜忠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望向天空,笑道:
“恐怕不能如你们的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