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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焦躁的秀一

知初一边支应着秀水的奇思怪想,一边看着路上的行人,间或跟熟悉的邻人打个招呼,也看着可能回来拿饭的秀田的影子。村里的行人对知初还不太熟悉,到时可爱的秀水一路上问候不停,跟秀水说话的人也会不自觉的观察观察知初,知初也借机认识了很多平日不见的人。

一路出了村子,果然在半路上遇见了秀田,黑黝黝的秀田也看见知初她们了,几步窜到跟前,听说知初也要去河滩地的时候,裂开嘴就笑了,然后接过装饼的篮子背在身上,拉着秀水就顺着小路不远不近的边跑边玩,没过多久就到了自家的田地。

自家地头有一排大柳树,是多年种植的防汛林子的边界。柳树往里朝向清水河,是防汛林。往外,说就是河滩地,可以开荒的地方。秀田领着知初到了地头,就大声招呼殷家夫妇过来吃饭。

相邻田里的农户也是本家的,殷大娘叫她五婶。五婶夫妇跟殷家夫妇关系好,连着河滩地都是选相临近的开荒,平日里也颇多照应。

看着是知初来送饭,停下来跟殷大娘唠嗑,还大声的跟殷大娘说有儿媳妇就是好啊,饭菜都是做好的。

殷大娘收起手里的禾苗,边揉着弯着酸疼的腰边大笑的回答:“是啊,你也早点给你家根生小子娶媳妇吧,到时候你抱孙子肯定比我更快!”

知初听到殷大娘和殷五婶拿自己做由头打趣,羞得满脸通红。殷大娘看着知初不好意思的样子,停下话来,招呼远处的殷大伯回来,一起到地头的柳树下一边歇晌一边吃午饭。

却说现在殷家的饭食都是由知初来做,除了最初几日知初生火生的不好之外,现在知初做的饭菜全家人都非常喜欢。这也并非什么诀窍,也是得益于当初知初闺阁学艺,母亲在厨艺上总是格外的严,母亲总是说饭菜的味道才是家的味道,所以知初的厨艺非常不错。况且,哪个世家都有几本密不外传的食谱,以独特味道宴客,并以此作为相比较的谈资,虽说大家宗妇不必亲手烹饪,到是知初因为喜欢吃食,把家里的食谱菜谱到是实打实的背了下来。

现在殷家的饭食,是知初根据殷家现有的蔬菜和米,加上母亲教授的技巧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不同。或许食物真的能拉近人的距离,殷大娘连连夸赞让知初很不好意思,秀水和秀田最明显,饭量都比以前大了,秀一嘴上不说行动上却没有迟钝,早早的等在饭桌上不说,吃的也明显多了。而现在知初也褪去了当初的戒备,心里觉得这样的家,真好。所以,看着大家香香的用饭,尤其是明明已经吃过的秀水又饿了,还跟着大家凑着一起吃了起来,知初也觉得平淡的生活也很好。

吃过饭歇息一会儿,大家又起身开始干活了。知初是来帮忙的,因此也要跟着学插秧,但是试了几次,东倒西歪的秧苗着实让人看着纠结,所以殷大娘就让她和秀水拔田里的稻草。开始辨认了几次,还挺顺利的,但是当殷大娘走到一半再回头看时,就觉得不对劲了。看着稻田里绿油油的稻苗被当做稻草□□,殷大娘赶忙叫住知初,心疼的瞅着稻苗说:“知初啊,你是个好孩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和你大伯都没有嫌弃你不干活。你看,虽说这会儿虽是农忙,我和你大伯赶一赶也都忙得过来,不用你忙三火四的就下地帮忙,你以前也没干过农活,冷不丁干也干不好,家里也需要人照应着不是?你和秀水一起看看家做个饭,我和你大伯就挺知足啦。啥活儿都是慢慢才会的,要是到上秋时候,你能帮上手儿就行了。你俩先回家吧啊。”

烈日骄阳日复日,喝足水的小禾苗也蹭蹭长大,青青的麦田随着风翻出层层波浪,庄户人家正忙着赶在打浆的节骨眼上再追一遍肥,让稻穗能够长的结结实实的。风调雨顺的年景,忙碌的人们脸上也都是笑容满溢。但是,当稻谷打浆的八月初,知初开始觉得秀一心事重重的,后来连越来越像知初小尾巴的秀水都察觉不对了。

最近几天,一向按时回家的秀一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很多时候,同村的同窗都到家了,他还没回来。即便天黑了匆匆到家,然后囫囵吞枣的吃几口饭就马上去读书,且读书更加用功,像是忙着要参加考试的架势,但是知初知道,秀一年纪小是不能去考试,那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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