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抉择,可能就奠定了你今生的基调。
……
扬名不是目的,只是手段,不该为此沾沾自喜,止步不前。
读书……
知识改变命运……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
前世所学费尽心血,自是不能抛却……
……
“羊娃。”
“羊娃。”
“羊娃子。”
迷迷糊糊中,许蒙听到有人喊他,打了个激灵,猛地坐起来,看清是许平。
他揉着眼睛,哑声道:“阿平哥,是你啊。”
许平看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推了他一把道:“不是我,是谁啊,你梦里的花媳妇赶紧起来,火都灭了。”
“火灭了”许蒙扁起头,看锅灶的柴确实没有了,忙拍了下脑门爬了起来。他以为只是迷糊一下,谁知道一脚睡过去了中间都没起来添柴。许蒙揉着眼睛,披上蓑衣,歉然地道,“阿平哥,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一觉就睡过去了。”
“幸亏不是走水了。”许平有些不高兴,拿着话刺了许蒙,又催促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干活。别冻着了地龙和鸡。”
“好嘞。”许蒙其实没睡醒,心里有点小魔怔,却强压下心里的躁意,麻溜去干活了。
翌日,天蒙蒙亮。
良才叔一早来挑热水,看许蒙蹲在锅灶前打盹,许平已经不在了,舀着热水问道:“阿平呢有人来打水,这么早”
许蒙打着哈欠道:“没人。阿平哥开的门,他先回去了。”
“我当谁这么早来打水呢。”良才叔看他还在迷瞪,轻声道,“还睡呢,他走了你也不知道把门从里面插上,万一出个事儿,你就是全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许蒙因为失职,锅灶没看好,几乎全灭,许平很有意见。他为了弥补过错,下半夜就没敢睡,大脑太过疲劳,有些缺氧。他连打了几个哈欠,说了昨天自己的失误:“……我就没敢睡。阿平看我醒着,就挑水先回家了。”
良才叔听了许蒙的话,轻斥一声道:“屁大点事儿,搁他嘴里都顶天大。就算这样,也不该没人来换他他就先走的道理,万一真出事儿了,谁担得起责任”
“都是我不好,累得阿平哥下半夜忙得不行。”许蒙和稀泥,被良才叔念了好几句,他听得烦躁,嘟囔道,“这不是没出事儿吗,你别念了。我好困。”
良才叔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轻叹一声道:“我等会看谁来,让人帮水捎过去。你先睡会儿吧,看你困得不成样子了。”
许蒙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等良才叔蹲来下往锅灶里塞柴,他把脑袋抵在他髋部抽泣。
良才叔也没扒开他的脑袋,笑着安稳道:“多大点事儿。他回去说,就让他说去。”
许蒙假装没听到,没应声,却也渐渐迷糊过去了。
再醒过来,日头都过柳梢了。
良才叔正搅拌喂鸡饲料,见许蒙打着哈欠出来,跟他说了一声张春花送了早饭在锅里的箅子上温着呢,让他洗手赶紧吃。
许蒙吃了早饭,用草木灰洗了碗筷,看许敬还没来,便问良才叔道:“十六太爷今天不来了吗”
论说这个时候,许敬该来祠堂,不是摆弄蚯蚓就是关顾下大棚里的菜了。
良才叔回他道:“来过了。刚被阿平叫走去你仲太爷家去了。”
许蒙“哦”了一声,去地龙那边转一圈,看都喂过了,便又去寻良才叔。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同良才叔说了。
良才叔看他心不在焉,有些萎靡不振,对他道:“你要是瞌睡,就去睡觉。别苦大仇深地蹲在这儿,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许蒙咬咬牙,走过去,跟他一块儿剁着青草,低声道:“叔,要是村里开春不养鸡了,你打算干啥”
“开春不养鸡”良才叔闻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道,“你是不是听到啥了”
“没。”许蒙摇摇头,谨慎地把自己的猜测说给良才叔听,看良才叔一脸失落,挠头安慰他道,“我都是瞎猜的。你别当真。”
“我知道你待叔真心,叔知道了。”良才叔又拿起刀,继续剁着草,低声嘱咐道,“甭管真假,这事儿别往外说。”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有人喊门,许蒙起身去应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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