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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小奶驴

鲁淡现在发现了, 虽然他每次跟傅从夜发生对话之前都特紧张——但讲道理,傅从夜从来没跟他有过什么冲突。甚至都没怼过他。

有时候就这么莫名其妙说上话了。

而且傅从夜有时候冷冷蹦出几句吐槽还挺有意思的。

付锴笑:“阮老板别吃了。”

傅从夜心想, 这付锴还算知道在女生面前有点矜持。

紧接着付锴就说:“我怕你真哪天变成哪天男的, 你还喜欢男的,要急起来想对我们几个哥们出手怎么办。”

阮之南跟他们扯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笑道:“你想多了。我要是变性了, 也不会变态的。就我这几个哥们,哪个不是让我看了就六根清净的。”

鲁淡还是无底线吹阮老板:“你是看了我们六根清净了, 我们几个是见了你审美拔高了。真的,

我才听说我家楼下那个小学六年级的,靠switch泡妹,已经换了三个女朋友了。”

付锴:“艹,你知道我现在单身久了,我看老邱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傅从夜想想世界上有一大帮二十四五说不定还母胎solo的人, 觉得这几个人哀嚎的样子有点不能感同身受。

阮之南也不能感同身受,她没喝啤酒, 要了瓶“白白嫩嫩我们都爱喝”的椰汁, 倒在杯子里端起来,仿佛看透红尘:“你们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谈恋爱,逼事儿没有。”

她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鲁淡瞥了一眼椰汁瓶子:“阮老板别喝了,椰汁是虚假广告, 你喝了几年了, 啥长进也没有。胸围就跟修仙的根骨一样,

都是天命,不可违逆。再说了,这样挺好,穿衣服好看啊。”

阮之南呛了一下:“我没信他们广告!我就是喜欢椰汁!”

付锴夹着香喷喷大排档的招牌茄子:“怎么着,刚刚阮老板这么沧桑,是受过爱情的伤?”

阮之南刚想装模作样的说句“往事不要再提”,鲁淡就先蹦出来:“你听她放屁,桌上这几个就她年纪最大,单身最久。喜欢她的有多少是对她一无所知冲着脸来的,她要是真谈恋爱找了个什么狗逼渣男,我们也不会给她看破红尘的机会,一群发小也能众筹把那男的打死。”

阮之南不大乐意:“就因为你们几个天天揭短,天天霸占我这个少女的大好青春,我才单身这么多年的。我本来来三中的时候,是想当个与世无争小仙女的!”

付锴:“小仙女能把庞广达打吐血?”

傅从夜吃着肉筋,忽然道:“那应该追她的也不少吧。”

鲁淡好像记不清了,转脸问她:“多么?”

阮之南倒记得清楚,还拿出来自夸:“你忘了我们以前初中的时候,多少人给我写情书呐!我在520的时候,qq都爆了好嘛。嘿,有时候桌子上都好几份早饭。”

鲁淡头都不抬:“是是是,结果就因为对方老来给你送早饭,结果有次送的鸡蛋灌饼漏油,把你买的游戏机给弄坏了,你把人家打一顿,他还哭着叫家长了。”

阮之南有点脸上挂不住:“那时候不是因为急了么,哎哟我也没打的有多重。”

鲁淡:“是,你一副要跟人家告白的样子,还弄了封信给人家,约在学校后门见,结果那男生一脸不好意思的去了,你当时就把人家按地上打了。边打还边骂,说人家毁了你游戏进度。”

傅从夜全身心怜悯这位大哥。

阮之南耸肩:“恋爱哪有游戏进度重要。哎我真不想吃你们这些大补的玩意儿,我去找阿姨点些别的串了,你们先吃。”

她跨过凳子去门口打算加串了。

付锴道:“哎你们今天都上哪儿玩了。”

傅从夜想了想:“音乐广场附近。”

鲁淡抬头:“玩滑板?”

傅从夜:“没,陪我妹妹玩了。后来又去了旁边商场逛了一会儿。”

鲁淡好奇:“在音乐广场那边没碰见熟人?她跟我说她最近不太想玩运动了呢。”

傅从夜心想,阮之南没把她身体不好的事儿跟鲁淡说么?

确实,之前保健课的时候,阮之南也是插科打诨把鲁淡个糊弄过去了。

傅从夜其实也正想问,他故作回想的提起来:“有个人,个子挺高的,姓喻,叫什么来着……”

他当然不可能忘了那位鲁淡前任,上届正宫好友的喻柏。

鲁淡立马摔筷子了:“喻柏?!”

左麦一点没受惊吓,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鲁淡,继续飞快往嘴里塞肉,吃的腮帮子都鼓。

傅从夜心道,终于来知情人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这人怎么了?”

鲁淡一脸不爽,往后头仰了仰:“草,他怎么有脸。妈的,前段时间他还来找我呢,问我阮老板过年回家了么之类的!”

傅从夜刚想问,付锴倒也挺好奇的:“怎么了怎么了?”

鲁淡却不太想说,摇摇头,看了塑料门帘外头的阮之南一眼:“没什么,就一鸡贼老 狗逼。”

傅从夜挑眉:“阮之南被他骗了?”

鲁淡翻个白眼:“怎么可能,你以为她真傻啊。但他吧,属于让人抓不着把柄的那种,又看起来脾气挺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天天哥们好哥们铁的,阮之南也没被他真的惹毛,总不能跟他真的打一顿吧。”

傅从夜想了想,没再问。

鲁淡:“而且,这圈发小里,阮老板就打不过他。”

阮之南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大堆东西,笑嘻嘻的道:“聊啥呢?”

鲁淡立刻住嘴,接过盘子来,又开始跟公司微信群里捧老板的狗腿子似的:“我来我来,哪能麻烦你去端。说是请客你就点了这么多,我们家小本生意,真是让你一个人打压的利润无存。”

鲁妈把点菜的纸笔放在桌子上:“南南,二十个蘑菇筋给你上了吧。”

阮之南也不太知道:“没事儿,我们点虽然点了,来多来少也无所谓,您忙的过来就给我们上点就行了。”

傅从夜看向阮之南端来的铁盘,翻了一下他们点单的纸,看了几眼菜单。

阮之南把不辣的烤奶香小馒头递给了傅从夜。

傅从夜拿着点菜单子,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阮之南:“别看我啊,吃就接着嘛。”

傅从夜接过来,总觉得阮之南特意在全是韭菜猪鞭腰子的桌上,单点了一串奶香小馒头,还递给他——总有种他被当成爱吃甜食小可爱的感觉。

傅从夜吃到一半,手机响了,他半天才划开那个碎屏接起电话来,对面的人听声音还挺和气的,不像是催债上门的。

傅从夜挂了电话,说:“我要走了。有事儿。”

阮之南有点吃惊:“哎,这就走了?我送你。”

傅从夜收拾东西:“不用,没事儿,我去附近打车就回去了。”他说着给吃的直打嗝的左麦擦了擦嘴。

左麦撑的肚子都圆了,她又从兜里掏出三块泡泡糖,赏了小付子,小鲁子和小阮子一人一块,才跟他哥走了。

傅从夜走了,阮之南竟然话也少了点。

他们仨又要了点毛豆和海鲜,看外头有排队的人,怕鲁妈翻不了桌,就把桌子清了给客人让出来。

收拾桌子的时候,付锴“咦”了一声。

傅从夜的盘子下头,压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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