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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故事纯属虚构

在宁火面前,黄一衍跟一团棉花没有区别。她的刻薄,她的淡漠,他一掌便能揉筋搓骨。

黄一衍是遇上克星了。她站起来,“回家。”如今这“家”字说得顺口了。

宁火抬头,“老婆吃饱了?”

“被你气饱了。”

他反而一乐,“这话听着才有夫妻的味道。”

这段婚姻,念在嘴上的是他。黄一衍只当儿戏,也坚信就是一场儿戏。

今晚听完海客给宁火铺设的前程。他是她的垫脚石,那她就是他的绊脚石。

她在落幕与否之间动摇。

出租车往永湖山庄走。

途径一个公交车站,有两位师傅正在更换站牌广告。新上的那张,正是蔡辛秋代言的手机广告,偌大的“原创歌手”印在她的脸颊旁。

宁火一眼见到了,问:“老婆,你其实巴不得我上综艺吧。”

黄一衍看着蔡辛秋的照片,“嗯。”

“我红了的话,给你当一个更宽更高的垫脚石,是不是?”

“嗯。”

他安静了许久。

久到她察觉有异,回过头来。

宁火掩盖了所有的表情,“明白了。”

只一句话,空气似乎瞬间冻结。

她补充说:“我这是为你好。”

“真像长辈用词。”匆匆的流光仿佛给他戴上了五彩面具。

她面向街景,“你爱去不去。”

他撇过头。

眼见气氛僵化,黄一衍不再说了。就在这时,她发现,当他收起了嬉皮笑脸,两人其实无话可说。

车外喧闹,车里一路无声到永湖山庄。

司机似乎被传染了沉默,到了,停车,回头示意,没有说话。

黄一衍坐在外侧,她先下了车。

宁火没有动。

她回了一眼。

“我有事,今晚不回家了。”他藏在几重阴影里。

“好。”她关上车门。

宁火给司机说了目的地。

车子驶向环岛。

他向窗外望去。

残月吊在树梢,暗星稀稀落落。她孤零零的身影罩上了一层寂寥怅然。

不同情她。

车子消失在路口。

黄一衍转身往回走。

那天在贝余偶遇宁火之后,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冰封的心湖原来仅剩一层薄冰。底下暗涌的流水,她从前竟无所察觉。

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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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客报上去的几组资料,初试通过的有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宁火。

接到丁导的微信通知,海客先是双手合十,接着,比了个YEAH的手势。“机会来了,来了。”

宁火没太大惊喜,“嗯。”

“干嘛啊?”海客拿起一本杂志海报,拍了下宁火的肩膀,“不要没精打采的,我跟你说说面试的注意事项。”

“哦。”

和海客的沸腾热血相比,宁火疏懒放松,他枕着沙发,耳朵听着海客的啰嗦,心思跑到了欲求之上。

他这几天回了另一个房子。这房子本是投资,不过离贝余近,他就自己住了。

今天早上,暖黄日光洒满窗纱。

他一掀薄被,裤子是湿的,空气中有黏腻的腥味。这绝对不是因为光合作用,哪怕朝阳正在向他招手。

宁火继承了父亲的不良基因。前女友三令五申,逼他戒掉了许多坏习惯,再将他改造成一个好情人。前女友是一所成长的学校。他学成毕业,受益的反而是黄一衍。

黄一衍闲时当他空气,有事喊他靠山。

他在这段婚姻中,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把结婚做成了慈善公益,除了一个冷冰冰的妻子,什么都没有,被窝也凉的。哪个新婚一年的男人会春梦连连的?

不甘心,宁火燥火上升,猛然坐起,“有事出去一趟。”

海客话说到一半,“哎哎!”

两声唤不回人。他用右掌心使劲搓揉额头,喃喃念道:“为了小事发脾气,我若气死谁如意?”

他大喘一口气。“正好,我拟一份文字版注意事项——由他去,不生气。”

顿了三秒,他吼:“妈的,不气就有鬼了!宁火我顶你个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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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火走出电梯,拨了一个电话。

那边响了十秒才接起,“喂?”

四下无人,他叫出亲昵的称呼,“老婆,你在哪儿?”

“载乘客去南岸。”黄一衍自然地回答,浑然没把那天的不欢而散放在心上。

他妻子就是如此大度。“正好,过来贝余接我。”

“凭什么?”她又没接到他的行程单。

“凭我是你老公!”他抬眼见日光,忽暖忽热。

“嗯?”他吃炸/药了?

“到了联系我。”他挂了电话。

“……”

宁火的反常让黄一衍跟着反常了。她失去思考,听从他的话,送完乘客,立即前往贝余。

黄一衍以为他想起明望舒的什么事了。毕竟,能让宁火记挂的只有前女友而已。

回程路上,驶进了拥堵路段。她微信给他:「你要谈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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