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会抱着你的大腿不让你走
你这样孑然只身的,要去哪里
即便去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都不行嘛
这七年的时间,还算不上一个交心朋友
到头来,还是塑料姐妹花,对不对!
你甚至都没有钱,要怎么过活啊
程西站在感应门外,忍声地落泪了。
这一座空港,是最不新奇这种眼泪的。每天每夜都有多少离别与重逢在更迭。
程西知道,唐唐这个决定已然不是意气了,有多少决心就有多少不忍,她与其再去干扰她的决定,不如期待她的放下、归来。
错得实实在在,又着实离谱,确实需要一个过而改之的机会。
说救赎太沉重,可是却一时间也找不出二词。
头顶上有轰鸣声,夜航灯也越来越远,程西不知道刚飞走的那架是不是唐唐的班机,不过她还是很认真地招了招手,“会再见的,我就你一个朋友哎。我什么都和你说,你偏偏什么都不愿告诉我,连走都这么没良心,我很没面子哎……”
泪眼盈盈间,正好一辆计程车泊在眼前,她下意识去拉车门,有人先她一步替她拉开了。程西抬头望一望,那人依旧西装革履之状,只是有些飞行疲劳,西服挽在臂弯里,身后的行李箱被他提进了后备箱,见程西还是一副没晃过神来的样子,陈绍卿扬扬下巴,示意她上车。
“陈老师”
“看你哭好久了,送同学”
“朋友。”程西低头抹抹眼泪,再望向他。
陈绍卿示意她上车再说。
“你姑姑那边,不知道是新鲜劲过期了她不自知,还是有意跟我闹别扭,始终不肯联系我……”
陈绍卿在姑姑最焦头烂额的时候不得已赶了回去,实在是学校课业耽误不得,他原本想法是给程殊自由空间解决私人问题,可是他好像想错了,或是让程殊误会了什么。
总之,她始终没有联系他。
陈绍卿几番电话、邮件,她也不回。
“她还是年轻时的固执,不过脾气比从前长了不少,或是大家彼此错过一次,都有些如履薄冰吧。我想着她解决了眼前,会主动联系我,可是也正因为我的不作为,好像让她误会了我介怀什么。”
陈绍卿眼里含笑,“她始终还是个小姐脾气,惹不起。”
陈绍卿不想大家都这么僵着,只得自己往前走一步,他远城那边教书及翻译院工作全部结束了,这是他最快的效率了,学校毕业毕竟有个程序。
“你姑姑还在酒店”
很难相信,一个如此儒雅语言学的教授,给人从容不迫的学究深沉感,说到失而复得的恋人,能有那种闪烁的星辉,也有最俗世的患得患失。
程西忽然释怀了很多,她想到一句话:
或许,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