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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宋家食物链

林雪春身体无恙, 只不过困在梦里罢了。

她追逐着那抹虚幻的影子, 跌跌撞撞、满身狼藉直到世界尽头, 眼前突兀冒出一条汹涌澎湃的长河。

他抬脚, 她慌忙地喊“阿泽”

宋阿泽动作稍有停顿,林雪春立即玩命往前跑, 边跑边哭着责骂“我说过多少次多少次让你别去河边玩别去河边玩,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你哪来的胆子还敢去啊”

河水近在咫尺, 她飞扑过去, 他消失。眨眼间河也好孩子也罢,骤然出现在百米外远远的地方。他背对着她说“妈妈, 你别来啦。”

“你给我过来回来”

林雪春不听劝地尝试,一遍遍抓他,他一遍遍在手间破碎,又在远处凝聚成形。

“别来了。”

小小的宋阿泽依旧背对着她,声音忽然变得沉稳“别跟着我了妈, 回你的地方去吧。”

“什么你的我的你说什么屁话”

“阿泽”

很长很长地叫了一声,林雪春热泪盈眶“你是家里头个孩子, 是妈没本事,没给你好日子过。妈对不起你,妈今天”

“别说这种话啊。”

身形随之变大, 长高。宋阿泽慢慢回过身来,露出本该有的、今年二十七岁整的面貌。他长得很像她, 浓眉双眼皮, 圆嘟嘟的脸庞削出棱角, 有着男子阳刚气。

“阿泽”

她仰头依依不舍地望着他,而他伸手扶她起来,轻轻拥上来,“爸在家里等你呢。”

他说“他们都在家里等你,你要回去找他们啊。”

他好高,比她高大半个头。

臂膀坚实有力,骨架漂亮,多好的小伙子啊。她的阿泽要能安全无事活到现在,定然是个人人羡慕的好儿子,说不准还是好哥哥好丈夫,连老婆孩子都有了。

林雪春鼻头酸涩,颤声问“那你呢”

“我有我要去的地方。”

宋阿泽稳稳地笑了,退开,渐退渐远。

你要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来不及问了。

水花拍打河岸的声音淡下去,万事万物泯灭。在最后的无光的黑暗里,他的低喃在耳边回荡“谢谢你,妈。谢谢你生我养我,谢谢你还记着我。做到这份上真的够了,谢谢”

一股温柔的风拂面而过,林雪春倏忽睁开眼皮,木登登望着天花板。而窗外鸟雀成群,晨光烂漫。

她醒了,回到现实世界。

床边宋于秋发现这点,连忙拖着伤腿喊医生叫护士。

他高兴到手足无措,不过很快留意到古怪之处林雪春怎么如此安静

她不说话,眼珠不转动。无论他道歉认错,他解释,他自我惩罚或是别的什么,只得到她皱眉的动作,仿佛厌倦。

宋于秋叽里呱啦说好多都没用,只好跟着不说话。除了眨眼他不敢发出丁点的声响,唯恐惹她生气。

因此宋敬冬买回早饭,走进病房便迎面撞上两个面无表情没动作的人,宛若木头雕成的木偶。

气氛静得要死人,暗流涌动。

糟糕,有不祥的预感

宋敬冬脚步一顿,机灵的大脑转呀转呀转,试着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起头“妈你醒了啊什么时候醒的”

林雪春没理他。

又问“爸你让医生来看过没有”

宋于秋略微点头,懒得多理他。

夹缝生存的宋敬冬同志摸摸鼻子,开启新话题“你们饿了没我带早饭回来了。肉包菜包窝窝头,白粥咸菜萝卜干外头还有馄饨饺子的小摊,你们要吃的话我去买。”

房间内依旧安静,仿佛只有空气。

宋敬冬左看看右瞧瞧,头大。

试着扶起林雪春,她没做反抗,任由他折腾后头被子摆放的角度高度,反正她毫无牢骚地靠下去,继续尽职尽责扮演木头人。

“肉包”

宋敬冬挑拣出两个大肉包,笑眯眯介绍“这个摊子肉包名气大,他们说是在医院门口卖二十多年了,生意特好。一大早队伍排老长,好不容易买到两个,就两个,妈你试试味儿”

这肉薄汁多,香味诱人,刚刚坐电梯还有不少人问他在哪里买的。偏偏肉食大口味的老妈子完全不心动,看都不看一眼,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宋敬冬不死心,笑容不改开始劝“我知道您心里不舒坦,没胃口不想说话。但人是铁饭是钢,您要生气要报仇要找谁算帐,至少把饭吃了才有力气 ,是吧”

十秒过去,两分钟过去。

举着包子的胳膊逐渐僵硬,并没有获得老妈子的青睐。看来讲道理行不通,宋敬冬凑过去晃悠包子“吃个呗”

“包子冷了味道就差了。好歹花钱买的,咱不浪费粮食是不”

“您在这样我喊医生过来啊,待会儿手上再扎两针,又疼又花钱。医院烧钱厉害。摆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三两瓶药水就能给你花光。”

“妈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嘿我年轻貌美漂亮的亲妈”

软硬招数全部用尽,架不住老妈子全体免疫。宋敬冬碰一鼻子灰的,转头问亲爹“要不爸你给吃了”

宋于秋默不作声望着林雪春,拒绝。

明明是三个人的画面,独独宋敬冬左右不被理睬,叽叽咕咕仿佛在唱独角戏。他搔搔耳根子,终于意识到这里没有他的说话余地,不得不讪讪退出房间。

“怎么样了”

刚关上门,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宋敬冬一跳。偏头看去,原来是鼻青脸肿的阿彪坐在门边长椅上,急巴巴地问“听说嫂子醒了宋哥醒了没他俩都没事吧”

阿汀看了看早饭“有买爸妈的份吗要不要我再去买”

宋敬冬一个个地回“醒了,俩都醒了都没事。早饭买了他们的份但他们不吃。”

异口同声“为什么”

“还在气头上”

宋敬冬耸肩“我也不清楚,反正这个不说话那个也不说话,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就跟小孩耍脾气似的犟。我是想到什么好话全说了,没办法,根本劝不动。”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转向阿汀,“要不你去试试”

“我”阿汀疑惑地指着自己。

“对对对,宋小姐肯定行。”

阿彪在宋家生活过大半个月,亲眼目睹过这家重女轻男的神奇做派。当下比阿汀本人更信心满满,手拍长椅说“宋小姐你随便说两个好话,再不行就说两个难过的话,让他们知道你们兄妹俩多担心多难受,保行。问题不大。“

宋敬冬觉得有理,点头“去去去,赶快试试。”

两个大老爷们双眼放光,同时举起你能行你超棒相信你的大拇指鼓励。阿汀突然被委以重任,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果然瞧见两个闭口不语的人。

以及小木桌上两袋完好无损的包子。

“妈、爸”

试探性喊两声,惨遭前者无视。

后者偏过头来淡淡瞅她,瞅瞅病床上没反应的的人,再瞅瞅她。视线里头带点儿意味深长,似乎也将希望寄托在小丫头身上,认为她能够激起老妈子的进食。

阿汀压力超大。

“妈”

硬着头皮上去拉她的手,阿汀细声细气地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昨天医生说你是血压偏高,情绪太激动了。以后得饮食清淡点,控制脾气,早睡早起。还有爸爸小腿被木仓打中,昨晚做好久手术才取出来”

木仓。

林雪春瞳孔微缩,不动声色地扫一眼老男人的腿。还真包裹层层纱布,侧面的地方晕开一圈暗沉的红色,约是夜里渗透出来的血。

宋于秋稍稍收拢腿,趁机开口“我切了孙猴的手指头,要是你想看”他煞有介事摸起口袋,没找到,不禁露出点郁闷的表情“我放在兜里的。”

那种东西也许不看更好。

阿汀巴眨巴眨眼睛,软软附和“那个金项链已经被抓了,他有案底要做好多年的牢。”

“是吴应城。”

宋于秋点出金项链的真实身份。

林雪春记得清清楚楚,吴应城是木匠舅舅家的小儿子,所谓龙哥全名为吴应龙。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逮住这个,不知能否顺手牵出那个。

她绷紧唇线,突显出来的咬肌表现出她对这个话题的关注度。但明面上仍是不作表情,仿佛要跟什么人杠到底,开口便是输。

“吃早饭吧。”

阿汀顺势进入主题,搬来小板凳架在床上,进进出出张罗包子油条豆浆的。家里靠摊子赚不少钱,不过夫妻俩生性节俭,连带着一对兄妹花钱仔细,难得凑足如此丰盛的早饭。

家里带来的碗筷都洗干净了,阿汀双手将筷子递到眼皮子底下“妈你先吃点。”

林雪春仍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动。

“妈”

是时候上苦肉计了。

阿汀拨起头发,把右边耳朵凑过去给她看“你看我耳朵,那个塞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掉了。就算找到,是不是没办法塞回去了”

打耳洞怪疼的,林雪春抬手碰了碰。

“疼。”

小姑娘半真半假地嘀咕“有点疼。”

而后见机将筷子塞进老母亲手里,眼巴巴看着她,小孩子那样撒娇“你吃嘛。爸他们弄不来这个,我自己不敢去,得你出院带我去店里问问老板,到底要怎么办的。”

我是小孩,弟弟妹妹也是你的小孩呀。

梦里宋阿泽曾操着奶声奶气的调调说妈妈你要是太想我了,就把我的喜欢分给他们吧我现在是哥哥,我自己会管好我自己哒。

林雪春微一用力,手指头碰到筷子尾巴。

夹起肉包往嘴里送,可是无法控制手指的颤抖。她只要想起人世间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他们努力赚再多的钱买再多,独独阿泽在天上孤零零呆着,看不着碰不着

身为母亲怎能贪图享受当真罪大恶极

林雪春过不了心里那关,肉还没沾上嘴唇她便感到强烈的反胃。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强迫自己空荡荡的肠胃绞痛。

一副几欲作呕演得很真,父女俩忧心忡忡地喊医生,医生马上过来推她去做乱七八糟的检查。留下宋于秋不能跟进门去,又不担心原理,只得双手空空坐在长椅上,固执掏口袋掏口袋,似乎希望下个瞬间能掏出半根血淋淋的手指,作为礼物哄林雪春开心一样。

老父亲的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滋补身体还是要的。兄妹俩劝不动老妈子,转过来齐心协力地劝他自个儿填点肚子。

不料他冷冰冰地伸手拂开,只说“你们吃。”

宋敬冬望着大袋小袋的包子早饭,不知怎的食欲全消。他也提不起劲儿吃了,全塞到阿汀手里让她自个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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