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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麻烦当乐趣

行了几天最终到武昌的时候已是下午。

到了武昌铃铛儿就大言不惭地说这是她的地盘了,有江右帮这么有钱的靠山,她吹牛可不用打草稿。架轻路熟地指着路让白云山驾着车到了了许真人万寿宫,一报了刘大叔的名号,车子就有人处理,她只顾着拽上白云山往后拐去凤凰会馆。

白云山看到气派的万寿宫,也和当初铃铛儿他们来时一样惊讶,一个帮派的会馆居然是建在庙宇宫殿内,实在神奇。

还没进会馆铃铛儿就扬声喊:“刘大叔――刘大叔――混吃混喝的铃铛儿又来啦――”

到了凤凰会馆的铃铛儿就象回到孩提时代一般撒欢的蹦蹦跳跳,白云山对她这么自由自在的放肆感到诧异,又为看到她这样率真孩子气的一面感到高兴。

刘务功是大笑着出现在铃铛儿面前的,脸上并没有突然见到她出现而感到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就盼着她来一般。

铃铛儿笑嘻嘻地望了白云山一眼,松了拽他的手,跳到刘大叔,欢快地唤道:“刘大叔!我又来啦,看到铃铛儿您高不高兴”

刘务功哈哈大笑道:“你这个丫头,都长这么大一个标致姑娘了,还是这个调皮性子,怎么不说见到刘大叔你高兴不高兴”

铃铛儿孩子似的扯住他的衣袖撒娇说:“我要是不高兴,就不会来找刘大叔啦,再说刘大叔这好住好吃又好喝,我又怎么会不高兴呐!”言外之意便是,我当然是高兴来才来的,十分给面子吧。

刘务功呵呵笑着摇头,对这个丫头无可奈何,一边嘱人去安排吃住,一边招呼着说:“来,进去让大叔好好看看,慢慢说话。”

铃铛儿嘻嘻一笑,冲白云山招了招手,就象平日在家挽着家里的叔叔伯伯一样挽着刘务功走进厅里去,大剌剌地坐下,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

刘务功上下打量了白云山一眼,铃铛儿笑眯眯地扫了白云山一眼,只说:“这是我的好朋友。”

白云山连忙行礼道:“晚辈白云山,见过刘前辈。”

见刘务功微笑点头,又转向她,铃铛儿嘻嘻笑道:“白云山是南京白大侠的义子,我在河南遇上的,一路上都靠他照应我呐,所以到了武昌,我就仗着有刘大叔这靠山也照应他一回,刘大叔就应了吧!”

刘务功不着痕迹地又看了白云山一眼,摇头叹道:“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也脸红一回让刘大叔看看”

铃铛儿听刘大叔说自己脸皮厚,俏皮地做了个鬼脸咯咯大笑。

吃着点心说笑了一会,白云山很老实地坐着倾听,又十分得体有礼地应对。铃铛儿从刘大叔眼里看到了嘉许之意,心里也感到高兴。这样的白云山,就体现出以前在南京初见他时的稳重来,她终于完全肯定白云山并不会因他的不幸出身而在人前自卑失措,心里尚有的一丝担忧也都放了下来。

于是她微微一笑,张望了一会,看来看去觉得少了个人,连忙问刘务功:“对了,刘大叔,我袁爷爷呢”

刘务功淡笑说道:“你袁爷爷年纪大了,回江西去了。”

铃铛儿想到慈祥又和蔼风趣的袁爷爷不在,又少个疼她的人,不由觉得有点遗憾。想了想又问:“刘大叔,许嫦姐姐和李刚哥哥现在如何了明日我和白云山要去许家看看。”

刘务功看了她一眼,明白过来,许长江和白云山的义父都有相同的遭遇,他们这是打算上门去了解情况吧。淡笑道:“许嫦姑娘还在孝期,她本是千金大小姐,家中操持不过来,全赖有许叔帮她管家。但家中又有幼弟需要教导,李刚心疼她一个人,也不避嫌,住到许家去负责教导她的幼弟去了。”

铃铛儿回想起李刚那副文弱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有这样果断的决定,赞道:“李刚哥哥真是条汉子!那许家这个样子,原先水盟那些产业――”

刘务功叹气惋惜道:“说起这许家也是不幸。许长江一死,盛极一时的江宁水盟在湖广和江西两省官府打击之下就这么分崩离析了,真可谓是大起大落。李刚住到许家去也是为了这事。原先许家风头正盛,积下的那不少仇怨当然没敢上门来寻,许长江没了,就都找上门去。许嫦虽懂武功,毕竟是一个女儿家,又娇生惯养的,对付这种事情还缺许多火候,李刚在那里也能帮衬一些。靠着许家在武昌还有些田产,总算也不至于没落。”

铃铛儿一听就懂,想是李刚哥哥在许家,有江右帮庇护,许家才不至于遭人寻仇引来更多不幸吧。想起遇到土匪那挡子事,心中疑惑还未得解呢,急急问道:“刘大叔,原先江宁水盟那票绿林草莽,是不是都被九江堂收去了”

刘务功一听顿时奇怪道:“你怎么知道这挡子事”

铃铛儿茶杯一放,站起来在他面前走了两步,撅起嘴巴说:“人家在来看刘大叔的路上被人打劫啦――”

刘务功更惊奇了,还有人能打劫她,下意识地转头望了望里间,又转回头来问道:“谁敢欺负你九江堂”

铃铛儿撅着嘴巴摇头,将路上遇到土匪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遍,最后哼了一声说:“要不是九江堂把那些土匪都赶跑到外地去了,我又怎么会这么倒霉被人打劫!”

白云山暗自偷笑,刘务功哈哈大笑说了句让他极有同感的话:“打劫你的人才是真的倒霉吧”

铃铛儿对这样的取笑不以为意,娇憨地嘻嘻一笑,晃晃刘务功的胳膊撒娇说:“刘大叔,你快将那个九江堂的事给我说说,我可是好奇得很,他们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长江这地界都换了个天”

刘务功苦笑道:“还真被你说得差不多了,就算没换天,也顶了大半个天。这九江堂,确实嚣张得很。”

铃铛儿本是夸大其词,没想到却见到刘务功这个苦恼的样子,连忙紧张地追问:“难道九江堂也得罪了刘大叔你们的江右帮他们到底有什么大来头你们江右帮又不是江湖帮派,又不会和他们抢地盘,再说了,难道他们还和钱过不去”

要知道江右帮可是十大商帮之一,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九江堂居然还会和江右帮过不去不成

刘务功摇头叹道:“就是因为钱银才和我们过不去,我们的船货钱银向来是由自己人押送保镖,他们吃不着,可又不象以前江宁水盟那样甘心,自然就有些麻烦。”看见铃铛儿撅嘴不满的样子,连忙又说:“不过我们好歹是江西地头上的人,他们也不敢如何,只是多有挑衅而已,你袁爷爷回江西,也正是在南昌坐镇调解这事。”

铃铛儿一看刘大叔的神色,就知道他说的有所保留,是怕她不高兴惹祸呢,只好乖巧地哦了一声。刘大叔不愿意让自己插手,她就不管不理,眼下还有白云山的事要做呢,反正那个九江堂别让她遇上就是,热闹好玩的事也总得一件一件干的。

刘务功又转头扫了眼后面里间,呵呵一笑,问道:“丫头,怎么这回没见你那两个哥哥,还有你那个年轻人保镖上哪去了”

铃铛儿嘿嘿一笑说:“我那对宝贝哥哥,被苗家姐姐留在苗疆了,听家里说也就前年回过家一次,不然他们在外面乱跑,不知道得惹出多少麻烦来。不过也没准啊,或许他们现在就在什么地方惹事也说不定,反正江湖上要是有什么傻事蠢事,就是他们干的也难说,哈哈。木头那个家伙――”

才开了个头说到席慕,就看到刘务功一副隐约有着探究之意的神情,脸突然觉得热了起来,略略说了句:“那家伙估计在他太原家里数银子呢。”

刘务功哦了一声,脸上挂着调侃的淡笑,铃铛儿嘟着嘴埋怨说:“哎呀,反正我长大了嘛,用不着保镖了就给他放假了呗!刘大叔问我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刘务功哈哈大笑,见笑得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恼了,才说:“好好好,刘大叔不问,那这一路来你还有什么热闹事,都说给刘大叔听听,也让我乐上一乐,省得你嫌弃大叔我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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