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芷慧被这么一吓，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她不知道霍廷琛知道了多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
一份文件从霍廷琛手里扔出，刚好扔到了霍芷慧的脚边。
霍廷琛努力抑制心底沸腾的怒火，一字一顿地道“你自己看”
见霍芷慧站着不动，霍廷琛额头青筋暴跳，“捡起来看啊。”
霍芷慧瑟缩着肩膀，把那份文件捡起，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联系张强他们都是用的没有实名认证的新号，声音也做过处理，仅有的几次见面，她约得地方都很隐蔽，而且特地检查了对方有没有录音。
她翻开那份文件，发现上面详细地记载了她这个月的花费，霍芷慧有些不解地看向霍廷琛，就听到霍廷琛问“你卖掉的那套房子，钱用去哪里了”
“我都花了。”
霍芷慧的声音小了很多。
“还想狡辩。”霍廷琛冷笑了一声，故意诈她“我已经从那三人口中套出话了，他们三人口供一致，都说是你指使他们做的。”
“不可能的，我明明拿钱”霍芷慧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承认了啊。”霍廷琛怒极反笑，“我之前警告过你，你偏偏不听，你做出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为霍家考虑过，万一事情暴露，霍氏就会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个笑话。”
“哥，你听我说”
“我什么都不想听。”霍廷琛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我会马上给你办理出国留学手续，你在国外好好闭门思过。”
霍芷慧以为这次霍廷琛顶多是像之前那样警告自己，没想到会把她驱逐出境，顿时大声反对道“我不要出国”
一直在房间偷听的罗雨芳飞奔似的跑到霍芷慧身边，抱住霍芷慧的头，哭的不能自已，“廷琛啊，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呜呜呜，芷慧她英文不好，一个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妈，我不要出国，我不想离开你。”
霍芷慧急哭了，母女两人顿时哭成一团。
见此情景，霍廷琛只觉得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突地跳，那厢罗雨芳开始哭天抢地的道“老霍啊，你怎么去的那么早，丢下我们母女孤苦伶仃，现在廷琛要把芷慧赶出霍家，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老霍啊”
“够了”
老头前年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女人的身上，要不是他用手段把这个消息压下去，这件丑事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小时候他爸他妈闹离婚，他还知道哭着求他们不要离，等到懂事了，他只庆幸他妈明智，及时跟他爸离婚，不然迟早要被他爸活活气死不可。
虽然父子关系不好，但是疼爱他的长辈很多，霍廷琛不缺爱，要不是顾念那点血缘，他才懒得管霍芷慧这档子破事。
罗雨芳停止了哭泣，一双烟雾朦胧的眼睛底下挂着两行清泪，再看霍芷慧，把脸埋在罗雨芳的肩膀，肩膀不停耸动，有压抑的呜咽声从她嘴里溢出，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去，还好以为他霍廷琛欺负了这对母女。
霍廷琛头疼的不行。
“廷琛，不要把芷慧送出国好不好”
罗雨芳抽抽搭搭地，顺便拧了拧霍芷慧的胳膊，霍芷慧痛的浑身一颤，把脸从罗雨芳肩膀抬起，哭哭啼啼地道“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不干坏事了。”
呵，她也知道是干坏事。
霍廷琛被气笑了。
“这是最后一次。”他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这对痛哭的母女，“如果还有下次，罗姨，你管教无方，就陪你女儿一起出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经过这次的教训，她是再也不敢对苏媛出手了。
明明主意是季安雅出的，结果黑锅全由她来背，霍芷慧呕的不行。
她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这笔账势必要从季安雅身上讨回来，结果她还没找季安雅算账呢，季安雅就主动打电话给她，约她在老地方见面。
霍芷慧气势汹汹地到达了约定的咖啡厅，看季安雅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优雅地喝着咖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想出那个破主意，我也不会被我哥迁怒，你知道我哥差点把我送到国外吗”
“消消气。”
季安雅语气温和地道“想喝点什么”
“气都气饱了。”霍芷慧翻了个大白眼，“你应该庆幸我没有供出你。”
她当然有想过供出季安雅，只是事情都是她做的，供出季安雅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这次算是苏媛运气好。”
季安雅垂眸，悠悠抿了口咖啡，“下次她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霍芷慧哼了声，道“以后你要搞事别拖我下水，还有，记得你对我的承诺，跟傅清寒解除婚约。”
季安雅笑了笑，闭口不谈解除婚约的事，“我们现在算是同一个阵营的盟友了”
“错。”霍芷慧轻蔑地扫了季安雅两眼，摇摇头，“我堂堂霍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跟一个戏子当盟友。”
听出了霍芷慧话里满满的不屑，季安雅也不生气，微笑着道“你真以为你是霍家千金”
霍芷慧皱眉，“你什么意思啊”
“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
季安雅身体前倾，凑到霍芷慧耳边道“我劝你查一查你妈跟霍氏董事常德文的关系，相信你会有新的发现的。”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霍芷慧还没蠢到听不出季安雅的言外之音。
她惊疑不定地瞪着季安雅，“你胡说什么呢”
季安雅脸上笑容不减，“我是不是胡说，你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因为季安雅的那番话，霍芷慧回去的路上有些心事重重，她忽然想起曾经有一次，她无意中撞见她妈从常叔的办公室出来，当时她妈的解释是霍廷琛有文件落家里了，她刚好在家里，就给霍廷琛送过来，让常叔转交。
当时她还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想，确实可疑。
难道季安雅话里暗示的是真的
吱
突然的刹车声让霍芷慧回过神来，身体出于惯性重重往前栽去，又被身上的安全带给拽了回来。
霍芷慧看到有人从前面的车里下车，当即打开车门，呛声道“你们是怎么开车的啊，没长眼睛啊。”
“把人给我带走。”
对方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拖上车。
霍芷慧脸上的表情顿时从之前的嚣张变为惊恐，“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在犯法，救命，救命啊唔”
当眼睛上蒙住的黑布被解开，口里塞着的毛巾被取下，霍芷慧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周围放着数台摄像机，房间的角落还装有好几个摄像头，她当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吱嘎。
门被打开，几个光着膀子纹着纹身的男人鱼贯而入，不怀好意地冲着霍芷慧笑。
霍芷慧顿时惊恐不已，摇着头不断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了冷硬的墙壁，退无可退，她虚张声势地叫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霍氏集团的千金，如果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等于是与霍家为敌，我家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眼见这些话不但没有让他们停下脚步，反而开始撕她衣服，她不禁流下绝望的泪水，哀求道“呜呜呜，我真是霍氏集团的千金，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五百万够不够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
嘶啦。
“啊救命别碰我”
傅清寒坐在电脑前，冷眼看着霍芷慧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撕掉，镜头记录下了霍芷慧惊恐而无助的脸，似乎不用猜，就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把电脑关了，微阖上眼，修长的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
“老板，你为什么”
耳边响起下属迟疑的的声音，傅清寒微微一笑“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制造这一场戏”
“是的。”
傅清寒停下敲击桌面的手，睁开眼看向窗外。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下了几朵雪花。
“可能是，我想让她以为我是个好人。”
他大可以直接让人把霍芷慧强了，然后拍下视频以此作为要挟，可如果他真这样做了，她未必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