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点,小樽市训练场。
宫野明美惴惴不安地坐在大厅里,她紧握在手中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打开一看,原来是她的朋友找不到她,给她发来询问邮件。
明美,你在哪里我们已经逛完回旅馆吃午饭了。
我现在手里有点事,忙完了很快就过去。
宫野明美给朋友发去回复,深深叹了口气。她把手机锁屏,重新握在手机,不安地看了眼远处的通道。
也不知道诸星大那里怎么样了琴酒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和组织里其他的二代成员不同,宫野明美过去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从没接触过什么黑暗面,今天早上去讨债是她第一次接触组织的任务。
组织名下有一些金融公司,这些公司会向普通人发放高利贷,如果欠钱不还会有成员上门讨债。
追债在组织里只是小事中的小事,一直都由底层成员负责,组织不至于把代号成员扔出负责这种事情,也就兢兢业业什么都会管的琴酒会问一句,然后随手指派任务。
宫野明美再次想起早上那令她难忘的一幕:偏僻破旧的公寓楼,站在门前满脸郁色的青年男人,挂在门口摇摇晃晃的尸体
琴酒说的没错,她很废物,就算是组织里最简单的讨债任务,她也失败了,甚至逼死了对方。
在宫野明美去之前,和她同去的贝冢士郎告诉过她欠债人家的情况:
欠债人姓诸星,已经欠了近十年,在全日本东躲西藏,前不久在北海道再次找到了他的行踪。这次他没有跑,从邻居那里打听到是他偷渡美国的儿子诸星大被移民局逮到,即将遣返回日本,他想确认儿子的平安。
见他这么急切地想见儿子、为此都不再跑了,之前负责追他债的底层成员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
既然那么想见儿子,那就让他永远无法亲眼看到儿子的情况,他挖下了他的眼睛。
好不容易父子团聚,却落到这种结局。
尤其宫野明美知道了他们家当时借钱不是为了奢侈消费,只是为了治病救家人,这让她更加愧疚,沉重的罪恶感压得她几乎难以呼吸。
贝冢士郎对诸星先生的死也很惊讶,但他比宫野明美心硬一点,直接去向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诸星大要钱。
诸星大听到贝冢士郎的话后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身上杀气惊人。
宫野明美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给已经到小樽市的琴酒发去邮件,得到的回复只有一句话。
给他两个选择:第一,下去陪他父亲;第二,为组织做事抵债。g
组织发展底层成员的方式多种多样,一些欠债的人还不起钱的确会加入组织做事,而且利息是他们的余生。这一进来,就永远别想正常出去了。
诸星大提出想见之前对诸星先生追债的人,她和贝冢士郎被他身上那种阴沉的气势吓到,再加上琴酒在邮件里说的话,在犹豫片刻后,他们最终决定把他带来训练场。
在他们到时,琴酒早就到了,站在大厅听底层成员汇报情况。那个底层成员正好是之前去追债的,他见到诸星大直接出言嘲讽。
结果路上一言不发的诸星大突然暴起,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又拎着他的领子狠狠掼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