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个人影在宫灏君十步之距跪了下来。
宫灏君皱皱眉头:“风无涯,朕告诉过你,只你和朕,无须下跪!”
“谢主隆恩!”风无涯依然直挺挺地跪着,“但尊卑有别,礼不可废。陛下是慈悲心肠,但老奴若是因此恃宠而骄,那就大大的不对了。陛下,请您收回成命,不可单独对老奴滥用善心……”
“滥用?”宫灏君的声音变得阴森冷峻,“风无涯,你是在教训朕吗?”
“不敢!”风无涯低下头,嘴角却有一丝淡淡微痕,线条疑似上扬,“陛下若要降罪,老奴无有不尊!”
“行了!”宫灏君一甩袍袖,“起来回话,朕有话问你!”
“遵旨!”风无涯缓缓下拜后才慢慢起身,在宫灏君面前站定,“陛下有什么吩咐?只要老奴办得到,未有不从。”
宫灏君皱紧眉头,这风无涯什么都好,就是啰嗦,只要一给他机会,他就会变身为念经的和尚,毫无自律地喋喋不休。一时间,宫灏君忽然不想说出小白蛇的事了,天知道这家伙一看到小白蛇,会对他念什么经文呢!
“算了!”宫灏君摆了摆手,“回去吧!”
“陛下,你的斗笠呢?”风无涯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宫灏君。
“扔了。”宫灏君不耐烦地回答,迈开大步向前走去,瞬间就超过了风无涯。
“陛下,请保重龙体!”也不见风无涯如何使力,身形就自然贴着宫灏君两步之距,亦步亦趋,如影随形。两人的行走姿势,就好像风无涯只是宫灏君的一抹影子。与此同时,风无涯头顶的宽沿墨竹笠突然间到了宫灏君的头上。
宫灏君的嘴唇抿成了一线,脚下越发迅疾。他的武功几乎出自风无涯的教导,只是近些年来,才开始自行研习天下各种武学,有些易懂,自己一看就会。有些却很难,试了多次都不见成效。但是他却不愿意去问风无涯,无他,只为了证明自己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像两人的行路,他总是想要打乱风无涯的节奏,但是,似乎总是功亏一篑。这一次也一样,宫灏君目视前方,足不点地地激射而去。
雪仍在下,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簌簌的落雪声。
尽管没有听到风无涯的呼吸声,但是,宫灏君却知道,他还是没有成功。他恼怒地停下脚步,正想说话,突然传来一阵晕眩,眼前的雪花仿佛绕着他旋转起来。
他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晕眩感越发严重了,他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陛下!陛下!”风无涯在身后接住了他。
“风无涯,朕……不舒服!”宫灏君奋力想要睁开双眼,但是眼皮子沉重得要命,“……冷……”
真的很冷,一股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弥漫在四肢百骸间,宫灏君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原本白皙莹润的脸颊也变得苍白,万千毛细血管更是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陛下!”风无涯迅速点住宫灏君周身几处要穴,“什么东西?”他突然大喝一声。
宫灏君眨了眨眼睛,一抹银色的光线从他怀里突然窜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风无涯的掌风无声无息地跟了出去,快要击中银色光线时,那抹光线竟消失在茫茫飞雪之中了。
风无涯一惊:“这是什么妖物?”
“小……白……蛇!”
风无涯低头,但见宫灏君失去了血色的薄唇凝固成僵硬的苦笑,只是这么一瞬间,他居然冻僵了。
风无涯大惊失色,一边催动掌心热力,一边尖声高呼:“陛下!陛下!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脚下更不敢有丝毫停顿,几近平身之力,向圣乾宫飞奔而去。
很快,什么都瞧不见了,除了苍茫大地簌簌飞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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