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朱氏妇人一边认罪,一边顾着抽泣。
待她将话说完,陆青云怒得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问道:“大胆刁妇,这可是谋杀亲夫的大罪,果真是你做的。”
显然朱氏供认不讳,没法将罪名安置在凤翔楼的头上,这令陆青云有些不好交待。
顾惜昭摇晃着手中的玉骨折扇,他挑着一双桃花目,两道淡淡的视线落在京兆府尹陆青云的身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惊堂木的声音响彻公堂,朱氏吓得脸色惨白,不禁身子越发抖得厉害。
她咬了咬牙,哆嗦着一只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大人,这便是小妇人下在自个男人袖子上的毒粉,还剩了这些。”
京兆衙门的铺头走上前两步,他从朱氏手上将牛皮纸包接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打开来,靠近鼻子处闻了闻。
“大人,是断魂粉。”那铺头倒是颇有些手段,单闻那毒粉淡淡的气味,便能识出是断魂粉之毒。
“大人,属下确实在那陈泼皮的袖子上发现了少许的断魂粉。”
当日陈泼皮死于凤翔楼,有人报了案之后,陆青云便象征性的找了个仵作来查验了一番,查验之后,那仵作就随便说了几句不清不楚的话,这才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是凤翔楼的饭菜吃死了人,而陆青云却忘记了,他衙门里的铺头颇有些验尸查毒的手段。
此时这铺头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已经被顾惜昭给收买了。
顾惜昭听那铺头说完,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哦,原来陆大人早就知道那泼皮无赖的袖子上沾染了断肠粉,啧,昨日陆大人的仵作却是说,有可能是凤翔楼的饭菜不干净,吃死了人,敢问陆大人,难道凤翔楼的厨子烧菜还会使用断肠粉,是用断肠粉来当盐使吗?”
“这……”陆青云“这”了几声,面对顾惜昭犀利的眼神,质问的语气,一时之间,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青云瞧见那铺头正拿着那包断肠粉站在公堂之上,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瞪了那铺头一眼,才继续与顾惜昭道:“三公子,都是衙门里的仵作太疏忽了,这都是误会,一场误会,还望三公子能够见谅。”
“见谅?”顾惜昭重复了这两个字。
“见谅也好说,这要看陆大人怎样秉公办案,怎样还凤翔楼一个清白。”
此刻,顾惜昭脸上依旧淡淡的笑着,但是说话的口气却是不怎么好商量。
上面是太子殿下与樊家大公子压着,此刻又要面对顾相府的三公子,两方他都得罪不起啊,陆青云不禁拂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这次他是真的浸出了少许的冷汗。
人证物证都已经摆在眼前了,朱氏身上半丝半毫不见伤痕,就算想再泼一盆涨水,说是顾家对朱氏屈打成招都不成。
陆青云一个头两个大,只得咬了咬牙,怒目瞪着朱氏道:“大胆刁妇,竟然敢谋杀亲夫,罪不可赦。”一阵吼完,陆青云转目看向身旁的衙役,吩咐道:“来人,将这个恶毒的刁妇先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然后关进大牢。”
陆青云的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两名衙役上前,准备一左一右将朱氏架起来。
两名衙役刚碰到朱氏的两条胳膊,朱氏就生生的被吓住了。
“陆大人,且慢,”两名衙役拽住朱氏,正准备将朱氏压下去打板子的时候,顾惜昭却适时开了口。
他略扫了陆青云一眼,淡淡而道:“陆大人,这朱氏嫁祸凤翔楼,本公子本不该为她说情,但是那陈泼皮嗜赌成性,不顾念妻儿,确实是罪该万死,朱氏下了半包断肠粉,也算是帮佛主清理了一个垃圾败类吧,这也算是小功德一件,至于打板子嘛,还望陆大人能看在本公子的份上,就免去了。”
毒死了自个的男人,还算是功德一件。
纵使陆青云为官多年,见多了巧舌如簧的人,今日听了顾惜昭一番话,也不禁抽了抽嘴角的两撇八字胡,这样的话,恐怕也只有顾三公子能说出来。
“既然是三公子求情,本官怎好不给三公子面子,”索性就是一顿板子,陆青云就承了顾惜昭的求情。
与顾惜昭说完,他便冲着两名衙役绕了绕手,道:“板子就免了,直接关进大牢吧。”
“是,大人,”紧接着,两名衙役便将朱氏拽出了公堂。
案子刚审完,顾惜昭便站起了身子,他啪嗒一声收拢的手中的玉骨折扇,然后再用扇柄抚了抚膝前的袍子,扬眉看着陆青云,不慢不紧的道:“还望陆大人莫要忘了昨日说过的话,告辞,”一两句话说完,顾惜昭便晃着手中的玉骨折扇,大摇大摆,满面春风的走出了京兆府的衙门,乐青紧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顾惜昭前一刻刚离开,下一刻,就见一位墨袍锦衣公子从后堂里走了出来。
这位墨袍锦衣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樊家的大公子,樊贞。
樊贞从后堂里走出来,只见他挑着一双阴狠的眼眸,盯着顾惜昭离去的方向,看了足足好一会儿。
陆青云见樊贞从后堂走出来,瞬间就露出了一脸的笑容,这位樊大公子可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太子的表兄,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万万得罪不起的。
陆青云见樊贞阴冷着一张俊美的容颜,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鼓起勇气道:“樊大公子,这,这件事本官已经尽力了,只是……”
“按照顾惜昭的话照做就是,”陆青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樊贞打断了。
一句冷冷的话说完,樊贞便不再理会陆青云,只见他一身墨色锦袍直立在公堂之上,一双阴狠的眼眸幽深得不见底,他微微勾起唇角,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哼,能这样轻轻松松的走出他布的局,看来顾府的三公子还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他樊贞的竞争对手。
十里村。
卫长蕖这一病,就足足病了两三日的时间,虽然服下了雪参丸,但是白日里却还是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精神头,直到第四日的时候方才有所好转。
她染风寒的这几日,每每入夜,待江氏等人都入睡之后,凌璟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卫长蕖的房中。
前两日,卫长蕖还会说凌璟几句,骂两声臭流氓,死无赖,但是卫长蕖万万没想到,堂堂瑞亲王府的世子爷却是个超级无赖,在她的面前脸皮是各种的厚,厚到刀枪不入,骂不走,撵不走,索性最后,卫长蕖都懒得多说了。
一场淅沥的春雨之后,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大晴天,和暖的阳光晒在宅院里,微风徐徐,院子里的红梅树也抽出了不少的新芽儿。
这日,卫长蕖感觉身上有些力气,精神头足了,吃过早饭之后,她便端了靠椅,书案,坐在后院里晒晒太阳,顺便将灵泉山别院的设计图画出来。
只见她手持着鹅毛笔,伏着上半身在书案上图图画画,神色极为认真,雪球正缩着脖子和尾巴,卷缩成一个团子,趴在卫长蕖的膝盖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卫长蕖今日穿了那件玫红色的裙子,脖子上依旧绕着一条雪白的兔毛围脖,发髻是春桃丫鬟特意替她挽的,简单大方的鬓角之上,插着那一只简单大方的玉簪花,整个人沐浴在早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丽动人。
这时候,一辆外表普通,内里却装裱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新宅院的门口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几日夜闯香闺的璟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