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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
用过了早饭,凯风安排好宫中的事情,就跟胡恪之同去祭天,好在祭坛的位置离得近,来回再加上祭天也不过一日的路程,在外面的行宫过上一夜,第二日在回的宫来。国师的话,凯风不敢掉以轻心,若是正月初三赶不及回来,只怕宫中又有不小的骚乱。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疫苗,就算自己是个现代医生,也无法把现代所有的文明都搬到古代来。水痘在这里已经是不小的事情了。
临行前,让太医院的人调了班,让路百通初三当值,以防不测。
祭天的仪式并不十分繁琐,但服侍是真的沉重,几斤的黄金美玉头饰一戴上,凯风深深觉得自己要得劲椎病,还好只是一天,若是耽搁久了,自己非得疯不可。禁卫军一路开着道,想要瞻仰天家威严的人沿着道路跪在两侧,凯风跟胡恪之在华丽宽敞的马车中坐着,只留着写意一人服侍。
古代的马车无论加上多少减震的东西,还是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下面铺了厚厚的毯子,上面加了不少的木板来支撑马车以期控制振幅,可惜收效甚微。令凯风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是,胡恪之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虽然头一点一点的,睡的并不安稳。
宠溺的一笑,凯风还是很有风度的贡献了自己的肩膀,接着便发现那货的头饰比他的还要沉上几分,整个肩膀被压得疼痛无比。在写意诧异的目光下,凯风开始给胡恪之拆头饰,自己头顶的也不断的被摘下来。朦朦胧胧的胡恪之有所察觉,睁开眼见是凯风,也就由着她去了,反正他也受够了这繁重的头饰。锦衣华服都是给外人看的,自己遭了多少罪,自己心中有数。
虽然带着忐忑的心,祭天仪式却出奇的顺利。
正月初二的下午,两人准时回到皇宫。
贺喜在水月宫门口候着,让凯风颇为诧异,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儿。想起在家宴上胡恪之说的话,怕是贺喜在之前说过了什么今日,直接挑明了也是一件好事。回去换了一身常服,德政殿内点了香,上了茶,一切收拾妥当,写意才出门把候着的贺喜请进来。
“奴婢参见陛下。”
“起来吧,什么事会劳动你大驾?”
“回陛下的话,前日陛下吩咐内务府做的东西,今日得了,奴婢特来呈给陛下瞧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朱红色锦盒,交给写意,再让写意双手呈给凯风。
凯风拿过来一瞧,却是是双面的水晶,用的是阳刻,两旁设置了精巧的小锁扣,可以把里面的雪割草取出,上下各穿了一个红色辟邪珠,打的结是平安如意结,上面打着明黄的穗子,凯风试着抚摸了几下,确实可以感受到阳刻的特殊魅力,“朕记得说过,要明黄色的缨络,不知道你是怎么解释‘缨络’二字的。”
贺喜万万料不到陛下会有此一问,当时说了是明黄色的缨络,来彰显恩宠,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种缨络指的是缨穗或者其他在穗子的物件,毕竟大多数的颈饰还是要跟原来的相符的,如果用明黄色,还有漆上漆,但如果陛下指的是链接项圈跟挂件之间的璎珞的话,自己是完全走了错处了,二者发音相同,意思也可以相通,只能怪自己没有事先问清楚。
“奴婢知罪,请陛下责罚。”贺喜深知此刻是陛下说什么什么有理,自己这颗脑袋,全屏那人的一句话,不是狡辩的时候,还不如直接请罪不容易让陛下生气。
“朕没说你是错了还是对了,朕只是让你解释一下这两个字而已,贺总管又何须如此惊慌呢?”凯风手里拿着她呈上来的物件,视线在她身上徘徊,“文字真是博大精深的东西,但也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同一个词有不同的意思,同一个意思,也有不同的说法,贺总管在内务府也呆了多年了,本就是八面玲珑的,什么时候也会失了分寸呢?”
贺喜此刻正跪着俯首请罪,脑袋却在飞快的旋转,不知道陛下的意思是什么,似乎跟这个物件既有关又无关,陛下说话,从来都是东一句西一句的,看似毫无联系,整不好就把自己弄进去,贺喜是千防万防如履薄冰,到底还是被陛下摆了一道。摆就摆吧,她自己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招的。
当时是写意姑姑跟自己传的话,平日里自己对写意姑姑恭恭敬敬,应该是没怎么得罪人家,看起来该是陛下的意思了,陛下是故意这么整自己的?还是心血来潮,突然说上几句?贺喜猜不透凯风的意思,此刻又不能再拖,那有让主子等着的道理呢?
“回陛下,奴婢是按照缨穗来解释陛下的缨络的。”
“那你觉得你是对了,还是错了呢?”凯风闲适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示意写意上来给她按一按,在马车上保持着长久的坐姿,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重组了。
“这……回陛下,从工艺上来说,用缨穗来解释缨络,是十分得宜的,陛下说此物是用来彰显恩宠的,而不是用来给陛下自己的,明黄色只有女皇与凤后才能使用,此物是送给旁人的,如果将缨络解释为连接之物,在工艺上要繁杂许多,这些都是后话,在礼制上,也是不和的。奴婢当时没有收到更加全面的消息,所以单凭主观臆断就下了结论,还是有些欠妥的,请陛下责罚。”
“你说的都那么有道理了,朕还怎么责罚你呢?你起来吧,这颈饰,朕便收下了。”说着让写意连同锦盒一起收拾好,“锦盒,让人换成明黄色的,朕赏的东西用朱红色太俗了。”
写意应声之后,凯风拿起的耳朵茶杯,轻晃了几下,又喝了一小口,才笑着说道:“你起来吧,你说的不错,难为你想的周全,没什么值得怪罪的,朕本就是那个意思。比起这个,朕倒是更加关心旁的事,今日正好你在,也该给朕答疑解惑了。你可还记得朕赐给莫小侍的南海夜明珠?”
“奴婢记得。”
“朕听说好好的一颗珠子弄碎了,这又是为何?”
原来陛下之前给自己的下马威是因为这个!贺喜感慨起自己的失策,凤后与陛下是夫妻,这件事情他知道了,而后再说给陛下听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反而是自己看不穿了,只想着要出一口气,却让自己也成了莫小侍小厮一般的搬弄是非的人物,这在宫里可是大忌!如今陛下问起,自己不能不回答,只能把当初跟凤后说的话,再复述一遍。
凯风默不作声的听着,直到贺喜说完,也许久不曾回应,茶凉了,便让人换了一杯茶,她盯着新上来的茶杯出神,茶香混着屋子中点燃的苏合香气味,凯风闭上眼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内务府管的人也多,很多消息比旁人要灵通许多的。凤后有孕的时候,朕隐约记得,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来着,你还记得那人的下场吗?”
贺喜慌忙的重新跪下,那个小厮的下场他怎么会忘记?皮肉之苦也就罢了,陛下后来改了主意,那人完全是被虐死的,她虽然在内务府呆的久,服侍了两代帝王,可不见得她就是安全的,离了她,内务府照样正常运作,“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这后宫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莫小侍再怎么放肆,都是你的主子,什么时候这宫里,还轮到你来一轮主子的是非了?梓潼仁善,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朕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车之鉴,还希望贺总管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免得到时候自己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