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好,你晚上的针还是要记得打。”阮秀琴嘱咐。
“嗯,知道,吃完饭就去。”张宣回答。
儿子的身体好了,阮秀琴心情自然开阔,开始翻看他买的东西。
见到衣服、鞋子、布匹,她用手抻了抻,没说什么。
见到防水皮手套,她只嘀咕了句“这太贵了”。
见到木炭时,她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说一句,“你的眼光好,这木炭挑的不错。”
可一看到牛肉和羊肉,阮秀琴的脸一下就拉胯了,再也绷不住了。
她瞪眼睛说:“吃这么好,那些债主会怎么想我们?”
“唉哟…妈,我保证就这一次,咱过年关起门来偷偷吃。”就知道会这样,张宣只能耍起无赖。
知子莫若母,阮秀琴压根不信他,拿眼继续瞪他。
得!没办法了,张宣只能把医生拉出来背锅:“医生今天嘱咐我说,我身子太虚了,免疫力不行,这么冷的天让我多吃点牛羊肉补补,所以我就买了。”
明知道儿子说的是假话,但这次阮秀琴怔了怔,没再瞪他了,转身提着羊肉牛肉就往厨房里去,只是走着走着,她眼眶忽的噙满了泪。
她心疼,她心酸,她愧疚,她觉得是她自己没用,辜负了丈夫的遗愿,对不起三个儿女。
晚饭又变成了红薯饭,菜也是早上的剩菜,就多了个白萝卜丁,这让张宣长吁短叹了好久。
勉强把肚子塞满饭,有气无力的张宣又提着药和生理盐水去打吊针,这次赤脚医生的大孙女一看到他就低头绕路跑开了。
瞧着人家不自在的别扭样,他没有一点负罪感,反而觉得这样才有趣来着,少女活力满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