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漆黑的夜色空茫茫一片,看不见月光,也不见星辰。
沈嘉行抱着林千亦心急如焚的站在路边等车,雨直直的落在地上,也落在他的身上,那样的冰冷潮湿钻入了他的心。
别说是这种天气根本不好打车,就说他怀中抱着那样单薄的人,一脸惊慌失措,也没有司机敢在他身边踩下刹车。
谁知道他怀里的人是死是活呢谁又知道他怀里的人会不会死在自己的车上呢
沈嘉行的心中满是悔恨和绝望,正当他不顾酒驾的想要去地下室开车送林千亦去医院的时候,一道刺目的车灯将小区门口照的通亮,也将两人的脸色照的煞白。
门口的保安注意到了他们,深觉出了大事,连忙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帮他们一把。
黑暗的夜幕中,车子加速到最快,雨刷在玻璃上疯狂地摆动,雨丝落在车窗上,窗外的景物也只剩下了模糊的轮廓。
沈嘉行凝望着怀中的人,雨水打湿了她的秀发,为她添了一丝疲惫和狼狈。
他颤抖着拨开那些凌乱的发丝,急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林千亦像一个木头娃娃一样被他摆弄着,没有一丝反应。
沈嘉行的胸口一阵翻绞,心里燃烧着痛苦的火焰,似乎要将他硬生生焚烧成灰烬了。
混沌的白雾中,林千亦仿佛听见有人在喊她。只是,她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眼前也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
医院。
沈嘉行被隔绝在了手术室门外。
他失神的凝望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上面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大字,就像是三只猩红的眼睛,同样死死地盯着他。
周遭的喧嚣渐渐沉寂下来,他的身体如同冰山般寒冷,止不住的颤抖着,急促的喘息带动着五脏六腑一同翻涌,相互碰撞的疼。
他笔直的站着,如一座石雕般僵硬地一动不动,仿佛余生的时间都管住在这一刻的等待上。
“砰”的一声,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沈嘉行本能的扑过去,才发现脚已经站得麻木了,因为动作过猛,脑子跟着一阵眩晕,他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脚跟。
恐惧和不安将他攫紧到无法呼吸,在一瞬漆黑的眩晕中,他双腿颤抖着朝着医生和护士推着的病床走了过去。
病床上的女人在麻醉剂的作用下还在昏睡着。
“她她怎么样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