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天河刀小成,跻身武夫门槛。”
“这般进度,落在那些门阀、大族,打小就夯实底子的将种勋贵身上,不足为奇。”
“但你一届贫家子,还是马奴出身,忙里偷闲,都能修到这般地步...”
“这要是传出去,远得不说,五百里安宁县那鼎鼎有名的‘三大帮,四大馆’,里面的那些个所谓真传,怕是都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来回踱步两次。
段沉舟看着季修身上,没有那种‘翻身成武夫,便作骄狂气’的脾性。
反而就要去抱柴火,烧灶子,拿得起,放得下。
一时间,看得眼中精光一闪,不禁暗语,更觉难得可贵:
“技艺已成,还能稳当成这个样子,叫人很难相信,这竟是一个一贫如洗的贫家子。”
“古有圣王起于街巷遛狗,大帝君自行乞起家,啃食树皮苟活,才至于一双铁拳,砸尽外道。”
“武史有记,越是起于微末,心性坚韧之辈,跻身大家、乃至封号,就越是有大前途,大造化,大气运!”
“这小子,早个二十年,我若是看到,哪怕是用抢的,也要将他抢来收作真传,只可惜了...”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随即充实心境,喝住季修:
“季家子,今天不必干了,破入武夫,乃是你的大喜事,现在...要讲的是你的前途。”
“过来,坐。”
段沉舟一拍石桌,对着季修便语重心长:
“你既已入劲,那么就要为自己日后考虑。”
“熬筋第一步,拿捏劲力,靠的是练、靠的是悟,有些榆木疙瘩,一辈子都学不出头,都是正常。”
“但过了这入劲关...”
“后面的养血,锻筋,怎么去养,怎么去锻?”
“那就得下大本钱,去吃,去炼,白花花的银钱撒下去,才能见到成效。”
“我观你入武夫后,不骄不躁,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这很好。”
“多少人有了点成就,便妄自尊大,目光短浅,这种人,称不起自身斤两,走不远。”
“但你不一样。”
“你打小就落下了许多,在我第一次见你时,更是瘦得皮包骨头。”
“现在虽好了些,但比起同步入劲,天天顿顿肉食,吃得盆满钵满,膀大腰圆的武夫比起来,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