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一出,百媚丛生”踏足“冬雷”的匾额下,小武脑海里仍然是那无双无对、风华绝代的一击。他推开店门走入院子,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青砖上印上一片鲜血。他走到井边撕开衣袍,胸口几乎已是千疮百孔。他跃入井水里,手握短剑,牙齿上下打颤:“哥哥,多给我一些力量吧”
短剑闪起金光,痛苦而迷失的眼睛被红芒占据。“那个女人是个高手。”小武忽然换了个声音道,他胸前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而我们的任务就要完成了。我有感觉兵器之神正在向我们靠近。”他指尖有一枚兵器残片,正是白狐刃的刀尖。
井水猛地冲天而起,清澈的水波高出井面三米,小武一跃而出,他的眼眸已经恢复清澈,自语道:“哥哥,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他赤着上身,周身露出和清秀脸庞完全不配的伤疤。
但他刚出水井,就感到滔天的杀意将其包围。屋檐下站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络腮胡子,花白头发,扎着一条辫子,提着一把黑鞘长刀。看到对方,小武手里的短剑立时绽放出青红的剑芒,他眯着眼睛道:“火云凌绝顶我不去找你,你却来找我了”
“你杀了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无论如何都会来找你的。”凌绝顶皱眉道,“只是我来到这里,才发现你不是他。”
短剑在小武手上舞了个剑花,他笑道:“我不是他,又是谁”
凌绝顶手中长刀带鞘而起,凌厉的刀风将地上青石割裂,刀风直取小武的脑袋。小武斜斜跨出一步,准确地躲过了对方的攻击,突然消失于空气中,然后在凌绝顶的侧后方冒出,短剑切向老男人的后腰。凌绝顶长刀环绕身体,刀鞘砸在短剑上,小武被磅礴的力量逼迫着退出了十多步。凌绝顶冷哼一声:“不论你是谁,都是死路一条。”长刀依然没有出鞘,宝刀上散发着淡淡的火焰,仿若天上的红云,劈向小武落脚的地方。
叮短剑和火云宝刀碰在一处,清脆的声音却带起庞大的气流,不远处的古井亦被震得四分五裂。小武的短发一根根扬起,他面色苍白,眼中煞气一现,被这一刀劈得退出六七步,而凌绝顶的刀鞘亦出现龟裂。
“若你只是如此,是杀不掉白狐的。”凌绝顶左手拇指轻轻拍去碎裂的刀鞘,赤红的刀锋从指间燃烧而出。
小武目光落在火云长刀上,低声道:“这大约是明末的仿品,不是三国时期的那把火云。三国时期的那把,传说是许褚的兵器,好像早在明朝初年就消失了。不过即便如此,这仍然是把好刀。”
“本来就是好刀。陈家的人都是怪物,但他们都是好的铸剑师。”凌绝顶慢慢道,“好的铸剑师通常都死在名刀之下,你能死在火云刀下,也算死得其所。”
“真好笑,这世上死在普通刀剑之下的剑客,远比死在名刀下的多。得善终的铸剑师也远比刀客多。”小武轻弹短剑,一种古怪的金属声划破院落,“凌绝顶先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说话间,他的头发和双目都变得赤红,短剑却变得漆黑。
凌绝顶眼眶收缩,火云刀呼啸而起,长刀一出,风起云涌。然而在磅礴的刀风前,陡然升起一股逆天的力量,这股力量来自漆黑的短剑,看似剑锋未动,但这绝对的静止竟然成了前所未有的杀机。看似没有任何变化的一剑,却是一切变化的尽头
凌绝顶从没见过这种剑招,但他心里却不断闪动着一个恐怖的念头,这样的杀意根本无法抵御。
“当”火云长刀折为三段忽然,乌云密布,暴风骤起,天地间杀意滔天凌绝顶全身每寸皮肤都仿佛在被撕扯着,他一步退出三丈,却仍在暴风之中。一点漆黑的剑芒看似缓慢,却又无法避让地点向他的眉心。
“是神兵夺魄”凌绝顶在心底呐喊,但他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冬雷”院墙上响起一阵刀鸣。
当铁刀和漆黑短剑爆发出灿烂的火星,两把兵器同时发出咆哮小武斜飞出十多米,头撞在门板上。哥舒信则原本是从墙上跃下来的,但此时却被巨大的力量重新震出墙外。当他重新跑回院内,小武早已不见踪影,自己面前的地上只剩下全身是血、兵器断成三截的凌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