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所有人准备更衣!”“顾大娘,刘叔,这边。”
“李老四.....这边走。”
“庄老师,请您来我这边!”
“哦好!”
庄霖应了一声,跟随那个妇人走到了其中一个布棚内,光线也暗了下来,里头地上放着几个打开的箱子,旁边木架子上挂满了衣裳。
在妇人帮助下,一套得体的直裾穿在庄霖身上,令前者连连赞叹合适,也让庄霖因为要别人帮忙穿衣服的尴尬散去不少。
待到所有人都出来,相互之间望去都是令人耳目一新。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培训工作了,不只是一天,而是之后很多天。
有时候所有人分开培训学习各种东西,有时候又会聚在一起,至少需要培训半年以上,并且逐渐开始和早一步到这的居民一样,适应独自或者和家人一起在这里的生活。
周翔林的工作则异常繁重,虽然懂得放权,但事无巨细也都要过问,反而很少出现在学塾培训场。
只不过周翔林还是时不时会和庄霖在晚上碰头,每当周翔林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除了和计划组其他人商量,最多的就是和庄霖探讨。
有时候周翔林也时常觉得庄霖神秘,他为什么会是黑户,他对政治军事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等等一切的东西好似都有造诣,都能说上一说,真如他的角色一样通晓百家,而想象力在他那更是没有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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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是和谷中的适应生活交融在一起的,从认识古物到接受使用,以及仪态和生活习惯的养成,都需要一步步来。
庄霖作为一个从真正信息化社会过来的人,很多知识也刷新了他认知。
比如庄霖曾经理解的古人跪坐,似乎在椅子被广泛运用以前,就是跪着坐,顶多脚下有个垫子。
到了这里庄霖才明白,有个东西叫“支踵”,就是个迷你的独腿小凳子,跪坐姿态的时候支撑身体的,能让跪坐变得轻松,身体也会自然挺拔。
当然各种培训也是乱中有序的进行。
一部分时间,耳边总是有培训师的喊声。
“哎哎,不能这么走,你现在穿着短打,你还想要找个牛仔裤的口袋插兜么?”
“注意细节和习惯,你可以背着手走,也可以腹前攥着手走,或者正常摆臂!”
“要自然,自然知道么?”
“庄老师,您是够自然了,但是不能和他们一样走,您的那些衣服,深衣直裾之类的都是长衫,要显出儒雅,您得走小四方步......”
“一部分人也得多注意一下跪坐仪态,利用支踵端坐能帮你挺直脊背,单纯跪坐当然累了!”
“还有,再被我发现有人偷吃带包装的糖果,我直接报告导演组,这不是玩笑!”
......
培训组一句句的话仿佛时时刻刻萦绕在所有人耳边,就连这里绝美的景色都被烦恼冲淡了。
另一部分时间,被鼓励多融入谷中生活的庄霖和许多人,也会不断发现这里的美,不只是景物,也有人!
有时候,几个人能坐在一处屋院前,看着篾匠大叔编篮子,对方技艺精湛手脚麻利,看他编篮子简直就是见证艺术诞生的过程。
有时候,一些男同志会和女子一起挤到某个院子里,看一个婶子座椅上,用石灰石或者炭笔在布料上划线,渐渐剪裁缝制完成一件得体的衣裳。
有时候,一起摘桑叶回来喂蚕也很有趣。
有时候,庄霖和一些人,也会随着有经验的人一起进山,或采集松脂,或伐竹搬运,山峦之间除了珍贵动植物,还有露天毛铁,有山盐和各种奇石异矿。
一切的一切,让庄霖等人大开眼界!
周翔林和刘世豪说得没错。
不惜成本,不计代价,能完美运作,自己自足!
进入计划谷的很多很多人家,其实并不简单,有相当一部分人,本身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那一级别的。
而在这个时代的这个华夏,目前非遗传承人这个概念还没诞生。
这些技艺大师在外面,可谓是处于黎明前的黑暗时代。
一方面,虽然这世界的华夏民族,在近代没有承受过庄霖故乡那种沉重到令人悲痛的苦难,但生产力逐渐提升带来的产物,都在冲击那些传承至今的匠人。
破妄计划开始之前,在这里的一部分匠人都已经用别的方式打工了,少数能靠手艺维持生计的也看不到太大希望。
在他们眼中,时代发展的浪潮,注定要将他们这一群旧浪拍死在岸上。
以工厂塑料为代表的各种新产品,让这些匠人们意识到,或许他们的手艺已经不被需要了。
而在这里,周翔林是不遗余力地寻找合适的人,刘世豪是眼也不眨的给予信任和支持。
田地足够多,范围足够大。
各种作物可以自足,山间采集不在话下,布料衣衫能自制,绣花女红高人更是不少,木工铁匠的手艺都没有问题,制陶烧瓷都不在话下,就连笔墨纸砚都能做出来!
虽不过区区几百户,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奇人异士遍地!
庄霖意识到,纵然破妄计划结束,此地和其上的人们也称得上是瑰宝,而他反而是最不起眼的那一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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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培训生活紧张充实,还带着点刺激!
演员们渐渐熟悉了这里早到的一批批演员,也和他们一样,慢慢融入成了这里的居民!
而随着时间推移,淡淡的紧张感也开始上升,所有人都知道计划时间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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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意外这么快有盟主,感谢书友“喜欢恶作剧的命运之轮”的盟主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