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
柳如烟涣散虚化的神魂重新变得凝固，她的魂力也开始回归。
不知多久。
柳如烟睁开了眼。
或许是因为回光返照的缘故，她的瞳孔闪烁着奇妙的异彩。
“谢谢”
苏羽冷冰冰道：“多余的话不必说，因为我还会废了你的神魂修炼根基。”
“等下。”柳如烟神色惶恐，她畏惧地看向苏羽。
“原来你也知道怕？”苏羽勾起嘴角。
“没有，我不怕。”柳如烟摇摇头。
她翻起身来，重新跪倒在苏羽面前，仰着精致的俏脸凄然道：
“苏羽，其实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便喜欢上了你，只是我们之间的身份，此生注定有缘无分”
“另外，我也知道，神魂被废之后，我将失去此生所有的记忆，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废掉我的记忆之前，允许我亲吻你一次。”
“拜托了。”
柳如烟虔诚地跪倒在地，泪染双颊的她早已悲伤的花容失色。
“不必了！”苏羽选择了拒绝。
能饶恕柳如烟一命，已经算他仁至义尽，他不会再与她的后半生发生任何牵扯。
“好吧。”柳如烟凄惨一笑，“我就知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武道世家子弟从来都看不起一个山野樵夫之女，即便她生得天姿绰约根骨不凡”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柳如烟哽咽道：“有必要，为什么没必要？呜呜呜苏羽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你如果不能应允我的那个请求，我能换一个吗？哪怕是在失去所以记忆前允许我亲吻一次你的脚趾也行”
“苏羽，求求你了，如果能让我亲吻一下你的味道，哪怕是你重新捏爆我的魂心我也心甘情愿”
听完后，苏羽不禁摇头，他有些不理解柳如烟身上这股莫名其妙的痴情。
明明此前，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
但既然救下来柳如烟并选择毁掉她的记忆，那苏羽也没有必要继续折辱她。
于是。
他俯身捏住了柳如烟的下巴，然后轻轻噙住了她苍白失血的唇角。
‘嘶’
突然，苏羽眉头一皱。
他猛地推开柳如烟并含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因为他没想到，自己好心与这个女人进行神魂湿吻，她居然咬破了他的嘴巴。
而随着那滴血珠入体，柳如烟的神魂竟然散发出一种浓郁的彩韵光泽。
“生气啦，我亲爱的尊使弟弟？”她吟吟一笑，神魂重新恢复了神采奕奕的状态，且全身上下再无半点破绽。
柳如烟欣赏着在自己的魂躯赞道：
“啧啧，妙啊，不愧是弟弟的血，美味强大活力四射”
“你欺骗我？”苏羽的目光变得无法释怀。
他没想到，在自己剑心通明、天眼心通和火眼金睛三重监制的加持下，柳如烟还是成功伪装了自己的心思。
“嗬嗬嗬”
柳如烟风情万种地摇曳着身姿，她似乎并不急于潜入殷家大小姐的肉身。
乾坤已定，苏羽对她已无可奈何，她要好好享受一下这种让苏羽感到痛心疾首的美好过程。
“我的挚爱虚无弟弟，想不到轮回一世，你还是如当初在混沌劫暴中那般傻得令姐姐感到可爱呢。”
挚爱、虚无、混沌劫暴。
随着这三个字眼落入苏羽耳中，他的神色逐渐变得不安。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谁？看来弟弟已经彻底把我忘了呢，怪不得如今的你还是如此的悲天悯人，如此的好骗。”
柳如烟摇了摇，目光对苏羽露出一丝同情还有一丝讥讽。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随着时间的流逝，你迟早会想起我来。”
说着，柳如烟便化作一道轻雾，重新融入到了殷家大小姐的身躯。
随着她的进入，殷家大小姐胸前那道被苏羽撕开的伤口逐渐完成了愈合。
重新睁开眼，柳如烟依旧媚眼如丝。
“虚无弟弟，既然你不珍惜这副国色天香的躯体，我想有的人是人愿意享用。”
柳如烟可不想按部就班的修炼，她只想通过与苏羽双修的方式尽早称霸北川，再将此间除苏羽之外的生灵尽数炼化，然后与苏羽结伴去往更广阔的大千世界。
可惜，苏羽不配合她双修。
那没得办法，柳如烟只能提前修魔炼煞。
至于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干扰苏羽的心智罢了。
她身为高高在上的混沌源魔，才不会让这世间卑贱的蝼蚁玷污她高贵的神魂。
“嗯，我会在北川至高点等你，在这期间，弟弟可千万别被我碾压太多，不然的话，你此生只能如前世混沌元劫来临一般，提前变成我掌心上的小奶狗。”
说完，柳如烟不屑一笑，便是转身离开。
“想走？”苏羽身影一动，拦住了她，“柳如烟，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柳如烟不慌不忙地来到苏羽面前。
然后在苏羽耻辱目光的注视下，踮起脚尖亲吻了他一口额头。
方笑吟吟道：“乖，别闹。”
“没有姐姐刚才高潮的机会，你根本破不了我的神魂之皮，毕竟你连最擅长的宇道、魂道都无法限制得我，难道要靠蛊道？又或者是宙道？”
“而且你应该能看出来，如今的我，全身上下早已无懈可击，在你没有成为真正的至尊之前，拿姐姐我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当然啦，姐姐拿你也没有办法，如今的我们实力等同，连互相伤害的资格都没有，可惜了，如果你刚才不是一如既往的心软或许姐姐已经开始转世轮回了。”
“最后一件事，以后可不要再叫我柳如烟，请叫我尊贵的源魔姐姐大人。”
说完，柳如烟便是推开了苏羽，继续朝前走去。
如今秘境的天门地户对她而言，已经形同虚设，只要她想走，就是魔尊源灵和苏羽联合起来也拦不住她。
而柳如烟明明跟苏羽一样，有主宰整个秘境的能力，却没有在此大开杀戒，是因为她在忌惮炼天魔尊残存在秘境中的余威以及一道诡异神秘的气息。
她能感受到，在秘境地底深处，存在一道极其诡异的强大气息，如果她肆意冒犯到它，一定会招来杀劫。
此时的她羽翼尚未丰满，还需要吸收炼化太多的血气，方能以唯我独尊之姿，立于北川之巅。
面对柳如烟的离去。
苏羽的脸上露出一丝颓废之色。
因为对方说得是事实，此刻的他的确无法轻松战胜她。
若是随意交战，两人制造的杀气风暴还会伤及到其他无辜天骄，当这些天骄不小心身死道消后，死去所挥发的死煞之气还会被柳如烟吸收，长此以往，柳如烟终将超越苏羽。
所以他绝不会轻易与柳如烟在秘境中爆发生死之战。
而且，从柳如烟的话语中，苏羽也推衍出来她的来历。
柳如烟是跟他与宇文澹九姐妹同一个时代的轮回者。
只不过苏羽和众女同属混沌源灵，而柳如烟乃是唯一的混沌源魔。
源灵为万物带来生息，源魔却赋予万灵死气，双方生来便是天敌。
只不过当时身为混沌虚无阳灵的苏羽与混沌青灵慕剑璃偷吃了禁果，领略了全新世界的苏羽活力旺盛，他根本不满足于自己每天只游历在九位混沌阴灵之间，于是他又不知用什么手段勾搭了上了自己的天敌，混沌源魔
思索至此。
苏羽抬起头看向柳如烟。
他不能就这样放任对方离去。
就算他无法阻止柳如烟在北川制造大量生灵涂炭的悲惨，但至少也要保住炼天魔尊生母的清白。
因为这是他曾对魔尊源灵许下的承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