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悟净闻听,百般叹息,自无法子,只道大师兄不在,齐心不得,这般如何能取经。
沙悟净说道:“师父,不若等大师兄归来,收下大师兄,不然二师兄那性子,定生疲懒,须是大师兄才能教他收心。”
唐僧沉吟良久,说道:“但恐他作恶杀生。”
沙悟净道:“师父,近些时日来,大师兄何曾杀生?乃前些日子,身子不适,再出此事,守不住心神,方才有所过错。”
唐僧道:“既如悟净你所说,那便饶悟空,待悟空归来,教其去将八戒与行李带回。”
沙悟净深深的唱了个喏。
二人在路边等了数日,既不曾等得悟空归来,亦不曾等得八戒挑行李回来。
悟净无法,只得拜请白龙马,想要其去请菩萨,来主持大局。
白龙马得了命令,再现龙身,挣着身子,往南海而去。
……
白龙腾云多时,终是行至南海落伽山中。
白龙现身落伽山,惠岸尊者将其拦下,细细一看,认出来者,说道:“你不正是西海龙太子敖烈?怎不同唐僧西行,来落伽山作甚。”
白龙将事由与惠岸尊者讲说。
惠岸尊者闻听,问道:“大圣尚未曾归去,悟能亦去取行李,不曾归来?”
白龙道:“正是如此,故我师父在路边枯坐许久,不知所措,悟净师兄遣我来与菩萨分说。”
惠岸尊者即入潮音洞中,报与观世音菩萨。
菩萨即唤白龙近前,再问事由,问毕,说道:“悟空二心已除,既是不曾归去,料是在方寸山中,你且与我一道,去方寸山中一走。悟能那处,待悟空归来,遣悟空去寻。”
白龙道:“谨遵菩萨教诲。”
菩萨不敢有误,唤惠岸尊者为护法,驾祥云同白龙,往灵台方寸山而去。
不消多时。
菩萨径落三星仙洞前,将祥云散去,落在仙府前,自有尊者上前叩门。少顷间,真人上前将府门打开。
真人与菩萨见礼,待是礼毕,真人将菩萨一众迎入楼台之中,设席以待。
真人问道:“菩萨此来,可为悟空事来?”
菩萨坐于右席,说道:“正是。曾闻敖烈来言,悟空不曾再往西行,料悟空今在方寸山中,故来一问。”
姜缘笑道:“劳烦菩萨前来,却不曾与菩萨言说,悟空不去西行了,金箍儿我已教拿下,望请菩萨另择一人,保唐僧西去。”
菩萨叹道:“真人,此西行,既是为佛法东传,亦为众生也,再者为取经一众之修行,怎能言弃。”
姜缘道:“非我不使悟空西行,乃唐僧欺人太甚,屡赶悟空。”
菩萨闻听,遂使惠岸尊者与敖烈等离去,席间独二人在,菩萨合掌道:“真人,如何能使悟空归来?”
姜缘道:“菩萨,我果不欲使悟空前往,家师亦有此意。然悟空一心求个功成,方才有意再走西行路。菩萨,我不欲多言,只消唐僧往方寸山来,亲请悟空,方使悟空归去,保他西行。”
菩萨道:“真人,若是行至方寸山,纵有白龙马做脚力,亦须一年半载不可。”
姜缘笑道:“此亦为劫难。”
菩萨闻听,知了真人之意,遂说道:“既如此,便差唐僧往方寸山来,请得悟空归去。方寸山亦作西行,自无不可。”
姜缘与菩萨谈说,二人定下此意,要教唐僧往方寸山来。
菩萨与姜缘说完,便带惠岸尊者与敖烈离了方寸山,往高老庄而去。
……
姜缘相送菩萨离去,他正要回静室之中,行至路上,但见有个猴儿正在前边鬼鬼祟祟。
真人指定前方,说道:“你这猴儿,跟着我作甚?”
猴儿方才走出,近前拜礼,说道:“大师兄。”
真人领着猴儿回到静室,盘坐蒲团,又取一蒲团,使猴儿落座,说道:“猴儿,你来寻我,可是为菩萨前来之事?”
猴儿抓耳挠腮,说道:“大师兄,正是,正是。”
姜缘笑道:“你这猴儿,怎还性急。菩萨所来,乃为教你再取保唐僧去,我与菩萨言说,使唐僧来方寸山请你,你方才过去,若唐僧不来,你绝不许去保唐僧。”
猴儿拜道:“大师兄,我明矣,今时我不曾有金箍儿,那老和尚念旧话儿经,亦奈不得我哩。”
姜缘道:“悟空,你觉金箍儿有何用?”
猴儿提起箍儿,咬牙切齿,说道:“那箍儿乃是个祸害,教我头痛欲裂。”
姜缘笑道:“这些时日,悟空你在府中随我修行,莫要忘了。”
猴儿自是拜礼应答,不敢有误。
真人遂使猴儿离去。
悟空刚是出了静室,行出瑶台小道,正要归室修心,忽见红孩儿从府外走来,远远的呼唤他。
悟空走近了些,说道:“贤侄,你在此处作甚?”
红孩儿走出,说道:“老叔,我先前去外练武哩。”
悟空笑道:“贤侄果勤,教我那长兄勤多哩。昔年我与你父结拜为兄弟,日间饮酒作乐,不曾有你这般日日练武。”
红孩儿问道:“老叔,我父往前一如你这般,有些妖魔相不成?”
悟空说道:“我等七兄弟,一般模样,那时俱是修行不修心之辈,长得自有妖魔相。”
红孩儿道:“老叔,我父与你俱行正道,尚有五个叔叔,去了何处?”
悟空笑道:“不曾知得哩。昔年我教如来压在五行山下,久不曾闻,多是在那北惧芦洲等处,占山为王。”
猴儿说罢,拉扯着红孩儿,说道:“贤侄,走,走,走。你先前不是曾有言,要老孙教你练武,今有闲时,老孙便教你一二武艺,你且好生学着。”
猴儿拉扯着红孩儿,便往府外走去,叔侄二人要演练武艺。
(本章完)